二月春寒料峭,杏花顫巍巍地吐露清蕊,午后喜鵲兒在樹梢上喳喳地叫著。
“叫什么叫,叫個屁。”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女人罵罵咧咧地瞪著跟前小山一樣高的一堆臟衣服。
女人實(shí)際只有二十來歲,常年勞作讓她皮膚粗糙,塌肩駝背,不復(fù)先前的美貌。
旁邊一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穿著灰布拉嘰的衣裳,頭發(fā)亂蓬蓬的,正翻撿那些衣裳,好分門別類地泡進(jìn)水里。
天還冷著,她已經(jīng)被迫換上了夾衣,凍得小臉蛋通紅,小手冰冷地幾乎不聽使喚。
女人看著她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個小孽種,整天就知道吃閑飯,偷懶。”罵著罵著就揚(yáng)起巴掌開始打,小女孩嚇得臉色發(fā)紫,連忙跪地抱著頭求饒:“姨娘,你別打我了,別打我了,我不敢偷懶,不敢偷懶”
大顆的淚珠從她水靈靈的大眼里滾落出來,讓人不忍苛責(zé),可女人卻不管,聽女孩兒叫她姨娘越發(fā)打得重。
“不用你天天提醒我頂著個姨娘的名頭干下人的活兒,我下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