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把劉輝云和悅姨母子二人都送到門口。明晃晃的燈火下,劉輝云手里的菜刀亮的閃瞎了的眼。
他這人,甚是熱心。
不僅主動提出收拾殘局,還提醒我爸,趁著我家母上沒回來前,趕緊把院子打掃干凈
我爸卻拉不下臉來,臉上帶著笑嘴里咬著牙把人送走了。
大門哐當一關(guān),我爸扶著額頭靠著門,有氣無力地說:“冒啊,你跟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我沖我爸做了一個鬼臉,靦腆一笑,說:“爸,我這鬧著玩呢你看你說的,還說什么進賊了你女兒怎么會是賊呢呵呵,哈哈”
我干笑幾聲。剛剛跟大黃吵完,嘴里干成了鹽堿地,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干笑,笑得我要作嘔了,我爸也沒把耷拉的嘴角抬上去。
我苦著臉又賠了笑,但效果甚微。
大黃卻繞著我爸的腿轉(zhuǎn)著圈,還十分親昵地在他腿上蹭了蹭,模樣順從地跟地主家的小媳婦兒似的。
我這個火氣頓時就冒起來了
明明是兩個人闖的禍,他披上個狗皮就能把自己不當人了真是畜生,畜生
我立刻伸了手指,伸得特別直地指著大黃說:“爸都是大黃他干的”
大黃一愣,我爸也是一愣,蹲下身子摸著大黃的頭,瞄了我一眼,說:“大黃那么乖,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張口結(jié)舌,眼見著我爸又摸了摸大黃的頭,大黃把臉貼在我爸手里,沖我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艸
我剛想掀他老底,我爸卻突然“咦”了一聲。
“大黃耳朵上的毛,怎么禿了一塊”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說不好,卻忍不住抬眼去看。我滴個娘啊,大黃的左耳朵都被我拽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