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抿嘴,魏輕塵何時關心過瑾兮,今日是怎的是因為她在花園中做了什么讓她不喜的事情瓊?cè)A起身將手帕放進水中,轉(zhuǎn)到魏輕塵身后,將魏輕塵頭上的發(fā)飾一一解下,用木梳將魏輕塵頭發(fā)通開梳理順,道:“今夜是婢子值夜,瑾兮回去歇著了。”
魏輕塵點了點頭,抬起雙手端詳著凝脂般細嫩的手,上一世,她為了讓魏鶴鳴接濟司馬佩,不惜臨街沽酒,生生毀了這一雙玉手葇夷,每日靠膏脂養(yǎng)著的手變得粗糲扭曲,也沒有換來那人青眼一枚,魏輕塵譏笑一聲。
瓊?cè)A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晶瑩剔透的雙耳魚洗走了進來,從外側(cè)看來,魚洗上素潔無一絲花紋,但若從魚洗頂端看去,便會發(fā)現(xiàn)魚洗盆底刻有四條栩栩如生的錦鯉,隨著水波蕩漾,錦鯉似乎要游將起來。
瓊?cè)A將魚洗放在架子上,擦了擦臉上的汗,端魚洗盆是最累的,手臂震動稍微加大,魚洗中的水便會噴濺起來。
瓊?cè)A笑著轉(zhuǎn)身看向魏輕塵,道:“小姐方才在笑什么可否說給婢子聽聽”
魏輕塵看向瓊?cè)A,笑道,“沒什么,只是覺得你端著魚洗的姿態(tài)很好笑。”
瓊?cè)A也跟著笑笑,從一旁梳妝臺上拿起一個小巧的陶瓷瓶子,拔開塞子,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正是魏輕塵自制的精露。瓊?cè)A將精露滴了幾滴滴到魚洗中,小心將精露蓋好蓋子放回原處。瓊?cè)A擼了擼袖子,雙手放在魚洗盆邊兩耳上,緩慢而有節(jié)奏地摩擦著,不一會兒,魚洗會受擊撞一樣振動起來,盆內(nèi)水波蕩漾,四只錦鯉交錯閃現(xiàn),好似盆中游動。
“嘩”一股小水柱應聲而起,瓊?cè)A放開盆邊兩耳,水柱降下去,水面又恢復了平靜。瓊?cè)A將面巾放進盆中洗了洗,拿了出來,遞給魏輕塵。
魏輕塵細細地擦拭了一番臉頰,將面巾遞還給瓊?cè)A,道:“你去外屋吧,今天我累了,想要早點休息。”
“是。”瓊?cè)A將面巾放進魚洗中,一同端了出去。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樹影斑駁扭曲著,一陣風吹過,已經(jīng)掛綠的柳條卻簌簌全部掉了下來,目光所及,滿目瘡痍。
一身大紅嫁衣的魏輕塵顫抖地舉起粗糲變形的手,驚恐地往后退著。
粉色衣衫的魏青矜手上端著一杯合巹酒,亦步亦趨地如影隨形,而在她的身后,同樣一身大紅嫁衣的司馬佩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魏輕塵一個趔趄,卻摔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魏輕塵轉(zhuǎn)頭一看,司凌輕揚著嘴角,將她攬入懷中,小心翼翼地,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絕世美玉。司凌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額角,道:“我的卿卿,我已經(jīng)守護了你十三年,任何人都不能奪走你。”
窗外峨眉新月掛在碧霄邊,恍若弓未上弦。春風隨著開著的窗戶刮了進來,吹拂著少女青色的床帳。
司凌一身玄衣坐在魏輕塵床邊,溫柔地輕撫著魏輕塵的鬢角,替她擦去額邊的汗?jié)n。似是做了噩夢,魏輕塵柳葉彎眉緊緊地蹙著,嘴中不停地呢喃著“不,不要”。
司凌低頭輕吻了魏輕塵的額角,低聲繾綣道:“我的卿卿,我已經(jīng)守護了你十三年,任何人都不能奪走你。”
魏輕塵緊蹙的眉緩緩地舒展開,緊緊攥著的雙手也放松開來,下意識地扯住了床邊司凌的衣角,絳唇輕啟,道:“司凌。”
司凌心下一蕩,低頭順勢輕啄一口魏輕塵的唇角,少女淡淡的體香撲面而來。司凌一笑,香簟爽眠,幽韻撩人,古人誠不欺我。
司凌伸手覆住魏輕塵的小手,十指相扣,入手滑膩似酥,司凌輕靠在床邊,看著沉沉睡去的少女,喃喃道:“十三年前,魏家老爺子和我爺爺把酒言歡,說若是魏夫人懷的是女子,就許配給我,”司凌一笑,“那時候我才五歲,這句話卻如同生了根發(fā)了芽一般,你出生的那天,我便派了人過來打探,自此之后,每日記錄你的起居傳給我閱知,不知什么時候起,我心里就只剩下一個你,心心念念不曾忘記。”
魏輕塵扭動了幾下身子,翻了個身,神情安詳而平靜,看樣子噩夢已經(jīng)結束,司凌起身將床帳細細掩好,縱身跳出窗外,小心地將窗子關好,抬頭忘了一眼掛在天邊的彎月,撇了撇嘴。本來輾轉(zhuǎn)難眠思慕佳人,過來探看一眼,未曾想,現(xiàn)在更睡不著了。司凌理了理衣襟,縱身躍上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