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矜微張著嘴,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眼眶漸漸地紅了起來,不管不顧地指著君清漪,厲聲道:“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竟然要換掉飛絮閣所有小廝”
君清漪面色一變,忽然小腹一陣絞痛,雙眼一黑,軟軟地癱倒了下去。
魏輕塵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君清漪,面色蒼白掏出手帕擦了擦君清漪的額角,算著時間,君清漪應當是懷孕了。
魏鶴鳴打橫抱起君清漪,揚聲道:“快喊府醫(yī)。”
魏輕塵捏緊手中的帕子,目光淡淡地掃過勉力鎮(zhèn)定下來的欒煙麗和驚魂未定的魏青矜,這一世,她一定要保護好娘親和弟弟,上一世弟弟因難產(chǎn)而死,娘親也大出血沒有救回來,她既然可以逆天回來,就一定可以改命護住她的至親
府醫(yī)匆忙背著醫(yī)藥箱沖了進來,也顧不上避嫌,用手帕遮住君清漪的手腕,搭上了她的脈。
魏鶴鳴有些緊張地看著府醫(yī),問道:“如何”
府醫(yī)一臉喜色地收回手,起身拱手道:“恭喜老爺,夫人是喜脈。雖剛才氣急攻心,卻無大礙。老夫開點兒安胎補神的藥給夫人即可。”
魏鶴鳴嘴角揚起,疾步走到君清漪身側,輕手輕腳地扶起君清漪,柔聲道:“夫人,你聽到了嗎大夫說是喜脈”
君清漪抿嘴笑著點頭,朝著一旁站著的魏輕塵招了招手,魏輕塵揚起笑臉走上前,蹲爬在床邊,伸手輕輕摸了摸君清漪的肚子,輕聲道:“弟弟,我是姐姐,你要乖乖在娘親肚子里,等你出來了姐姐給你買糖吃。”
魏鶴鳴笑著揪了揪魏輕塵的發(fā)髻,道:“弟弟還沒出生就有糖吃,爹爹還沒吃過輕塵買的糖。”
魏輕塵抿嘴笑著,道:“等爹爹生辰,輕塵給爹爹買一只大大的糖豬”
魏鶴鳴朗聲大笑。
欒煙麗站在門邊,眼前一家的其樂融融灼痛了她的眼睛。她只是妾,魏鶴鳴的確寵她,卻從來沒有給過她一絲一毫的尊重。
魏鶴鳴將君清漪輕輕摟在懷中,道:“既然你有了身子,就不要太操勞,不如讓欒姨娘和巧姨娘來幫襯你管家吧”
君清漪抬眼看向了魏輕塵,魏輕塵小手輕輕摳著被子上的繡花,小臉微微擰著,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君清漪輕笑一聲,道:“雖然有了身子,但是月份還小呢,沒事兒。明日輕塵的未婚夫婿就要來了,輕塵也快要及笄,橫豎輕塵嫁人之前都要學著管家,不如就現(xiàn)在教教輕塵,讓她先上手吧。”
魏輕塵驚喜地抬頭看向君清漪,君清漪捏了捏她的臉頰,道:“再過段時間,老夫人進香就回來了,到時讓老夫人再帶著輕塵管家就好了。我會顧及自己的身體的。”
魏鶴鳴沉吟一下,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就照夫人說得辦吧。”魏鶴鳴站起身,看向魏輕塵,道:“輕塵,你在這里陪娘親說說話,爹爹出去一下。”
魏輕塵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著魏鶴鳴打簾走了出去。
“我的輕塵長大了,今天做得很好。”君清漪摟過魏輕塵,低聲道。
“娘親娘親娘親”魏輕塵抬手抱住君清漪,眼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一別經(jīng)年,沒想到她還可以見到娘親,她當年怎么可以聽信魏青矜的話疏遠她的娘親娘親雖然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對她的關愛是如此明顯,她怎么會認為娘親不愛她
君清漪心痛地抽出手帕揩干凈魏輕塵的臉,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輕塵今天受委屈了,哭得像只小花貓一樣。”
魏輕塵抽泣著伸出手,細細地摩挲過君清漪的臉頰,她真的見到了娘親,不是做夢,道:“娘親,輕塵已經(jīng)長大了,我一定會護著你和弟弟”
君清漪抿唇一笑,點頭道:“好,娘親和弟弟就靠輕塵了。”
魏輕塵輕靠在君清漪身側,唇角一抹笑意。相比這廂其樂融融,欒煙麗和巧倩則是一臉忐忑。
魏鶴鳴臉色黑得快要滴出墨汁,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魏青矜,寒聲道:“是誰教你對嫡母不敬嫡母如今懷有身孕,若是被你氣出好歹,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