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說道:“出來做事,東西不準備全了怎么能行。這些柴火棒,是農(nóng)家灶臺里弄的,燒的是人間煙火,又叫垚火,對付一些邪物有奇效。”
三叔一邊說,一邊把一根柴火棒點燃,扔到了那土坑里。
我在一旁不時地往那火堆里填柴火,火苗越燒越旺。
可是奇怪的是,那株墨陀羅,雖然已經(jīng)枯萎,但是好像能夠防火一樣,并沒有燃燒出火苗,而且那葉片的表面像是被油浸了一樣,滋啦滋啦直響。
三叔見狀,急忙抽出幾張符紙,磕破了中指,在那符紙上唰唰寫了幾道符,往那火堆里甩去。
符紙迅速燒起來,說來奇怪,隨著那符紙燃盡,那正燒著的火苗,騰地燃起了一米多高。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一個類似嬰兒啼哭的聲音。那聲音尖利凄婉,像是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我聽了那哭聲,感覺身體的皮膚全都收緊了,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我們倆聚精會神正盯著那土坑,誰也沒料到,突然從我們背后傳來一聲嘆息。
那嘆息聲很輕,聽得不大真。
還沒等我們回頭看,就從我們身邊竄出一個人影來。那人影動作迅速,三步兩步就撲到了火堆旁邊,伸手去撈里面的鬼苗。
我和三叔誰也沒料到此時此地還會有人出現(xiàn),所以經(jīng)歷了這一變故,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等三叔喊了一聲:“誰?”
那人已經(jīng)徒手從火堆里把鬼苗抄了起來,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奔而下。
我們緊跟了幾步,那人速度很快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我們只好停住腳步,三叔罵罵咧咧:“臥槽。這玩意也特么有人搶。”
我盯著那人離去的方向,回憶了一下,問道:“三叔,你看那背影,好像一個人?”
“嗯?”三叔一愣:“像一個人?像誰?”
我搖搖頭:“按說不可能啊。”
三叔憤憤然:“廢什么話,你到底看出什么來了?”
“那個老頭。圖書館的老頭,我覺得背影有點像他。而且這人也是一頭銀發(fā)。”
“臥槽。這你都注意到了?你這么一說,我也有點這個感覺了。這逼老頭不是個教授嗎?搶這玩意干啥?”三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誰知道了。他當時就對我們有這墨陀羅的圖片很感興趣。我估摸著我們走后,他可能一直跟著我們來著。一直跟到這地方,等我們進了兇宅,他就跟丟了。可是他不死心,一直在周圍尋找,直到看到我們燒這鬼苗,才出手搶奪。”
我分析了一通,三叔也點了點頭,對我的說法表示贊同。
三叔擺擺手:“算了,那鬼苗已經(jīng)燒了個半死,應該沒辦法復活了。我們的任務雖不圓滿,但是也算完成了。等我們把這兇宅辦完,有空去大學找這老頭問問。”
我看著三叔,問道:“那這兇宅就算破了?”
三叔道:“差不多了。月子鬼的厲害之處,就在于這個子。鬼影的本體已經(jīng)毀掉了,他的魂魄此時也應該已經(jīng)散了。你沒聽到那聲鬼哭嗎?等明天正午時候,我們?nèi)ツ莾凑飪粽溆嗟墓砘旰团K東西,自然就清除掉了。到時候這宅子咱們就算辦下來了,嘿嘿,到時候找個買主,幾十萬就到手了,大侄子,咱們就發(fā)達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三叔滿面紅光,跟打了一針雞血似的。
“那現(xiàn)在呢?”
三叔打了個哈欠:“回去睡覺。媽蛋的這下可困死我了。”
我們收拾了東西,截了一輛車回到了地下室。
按照三叔的說法,這事倒也順利。可是我卻感覺好事多磨,也許未必像三叔說的那般輕松,事實上,事后的發(fā)展也驗證了我的這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