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什么事”秦向暖現(xiàn)在有些想趕人,她想著自己鍋里的面,好像是熟了吧,可以吃了,而她也是有些餓了。
“既是如此,那我就直說了,”秦向梅將雙手按在了桌之上,細白的手指尖用力間,失去了一些血色。
“秦向暖,明明病了,他需要換骨髓。”
“哦,白血病嗎”秦向暖不冷不執(zhí)的問著,她這個人其實也沒有不好的,自小長到現(xiàn)在,除了小時候病的快死了一次,平日里連一個小感冒都是不得,這就是賤人有賤命吧,至于宋明立,她還是感覺有些可惜的,官三代,富三代,花不完的錢,享不完的福,怎么,真病了,還是這種病來著。
“你讓我給他捐骨髓”她不傻,秦向梅的親自登門,就是為了此事吧
“是,”秦向梅的神色變的狂燥了起來,手臂上面的青筋也是跳著,秦向暖理解一個母親的焦急與無奈,可是抱歉,她無法感同身受。
“秦向暖”秦向梅的聲音突然尖了好幾個高度,聽在耳中有些刺。
“你是明明的姨媽,也是與明明有著血緣關系,我們都是查過了,不適合,所以,現(xiàn)在就只剩下你了,你要知道,明明可是爸爸唯一的外孫,只要你救的了明明,我可以給你一套房子。”
“一套房子啊,秦向暖,”秦向梅的聲音里充滿著誘惑,而秦向暖確實是被引惑了,是啊房子,房子啊,她想了一輩子的房子,如果有了房子,她就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窩,可以每天不用跟別人搶廁所,身邊也不能放什么貴重的物品,更是要小心的防著其它租住的人,如果有了自己的房子,她每天都會將房子打掃干凈,她會用廠子里不要的舊布做成桌面,再做了一個布藝的地毯,累的時候可以躺在上面,上廁所的時候,她可以不用了關門,下雨的時候,她也不用怕房子漏雨,她會做上幾種不同的布花,裝點著自己的小家,雖然她已經(jīng)有四十歲了,可是仍然是會有一些少女的情懷,那些以前沒有做的,做不成的,遺憾過的,是否都能夠補嘗的回來。
“秦向暖,你感覺怎么樣,一套房子,還是裝修好的,家具我全部給你帶上,”秦向梅見秦向暖失神,就知道她是心動了,她在心里暗刺了一句,真是窮瘋了,“這一套房子,你秦向暖就算是累死累活一輩子,也不可能賺到一個洗手間,只要你給我兒子捐骨髓,而且又不會要你的命,也沒有讓你缺胳膊斷腿,少一個器官,想給他捐的人那多了,不過就有你是他現(xiàn)成姨媽罷了。”
這說話的有三分諷,聽在秦向暖的眼中卻是七分刺。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秦向梅說的本就是事實,秦向梅富,而她窮,就這么簡單的道理,她一手便可以定論她的生死。
抱起桌上洗干凈的杯子,她要思考,到底答不答應,其實,就算是沒有這套房子,她想,她也會答應,因為這么一丁點的血緣,因為,一個才是十六七歲的少年。
她沒有父親那樣冷血,當年他若是肯愿花錢救大哥,大哥一定還是活著的吧
。
此時,透過屋內簡陋的玻璃,折出了些許陽光,有幾分跳動了秦向梅分外白皙的皮膚上,很難想象,同是近四十歲了,一個如同六十歲的老嫗,一個則似二八年華的少女。
也有可能是此時的太陽真的太刺眼了吧,這不足十平方的屋子之內,也是悶的像是蒸籠一樣,秦向梅不舒服的松開了自己的領口,卻是不小心的從里面勾出了一條極細的鏈子,而鏈子的底下,還墜著一枚小指夾蓋大的美玉,美玉并無其它的形狀,不規(guī)則,上面卻是透出了瑩潤入眼的光,那光讓人很是舒服,也很想去觸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