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和顧薏握了下手,并邀請她坐下,“顧律師,我的事您應該了解了吧因為那個人發(fā)表的一條微博,我現(xiàn)在幾乎走投無路,經(jīng)紀公司并不知道我那件事,現(xiàn)在要以違反合同起訴我,很多合作方也要和我解約,還有我的家人”
顧薏知道樊麗雯口中的家人,指的就是她的老公。顧薏也在留意樊麗雯的動向,據(jù)傳言,樊麗雯的老公并不知道樊麗雯的這段過去,所以一得知自己娶的妻子曾經(jīng)和自己一樣是個男人時,當即負氣出走。
“這件事爆發(fā)后,我已經(jīng)不能正常生活,我周圍的每個人都帶著有色眼鏡看我,現(xiàn)在,我竟是連女洗手間都不能去,因為她們會罵我是流氓。”樊麗雯摘下一直從未拿掉的墨鏡,露出不知哭了多少個夜晚,紅腫的雙眼,她苦苦一笑,“顧律師,你知道嗎,我二十歲做手術(shù),躺在手術(shù)室時我就在想,我的生活終于步入正軌,我的人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悲劇了。可現(xiàn)在我才明白,噩夢早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就開始了。”
樊麗雯自有性別意識開始,就不認為自己是個男孩子,他喜歡穿裙子,喜歡撒嬌,被罵的時候也很愛哭,而從那個時候,變態(tài)、神經(jīng)病這樣的詞就從未離開過他的生活,就連他的父母都不理解他為何執(zhí)意認為自己是個女孩。
他也曾有過迷茫期,自我厭惡期,至今他的手腕上還留有三道疤痕,但這一切他都熬過來了。為了做手術(shù),他從十五歲開始打工賺錢,因為嫌他丟人,父母和他脫離關(guān)系,但這也并未動搖樊麗雯回歸本我的決心。
沒有人知道,當她如同普通女孩那樣穿上裙子、正大光明走在街上的那一刻,背后經(jīng)歷過多少痛苦與煎熬,她又付出和失去了多少。
而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平靜,卻在一個營銷號的刻意引導下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