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諭殿,夏皇依然還在閱讀奏章,歷代帝皇中,此任夏皇雖算不上什么明主,但絕對是最勤奮的一個,然而,猶豫不決的性格成為其最大的掣肘,致使其一生功績較之歷代先主相去甚遠(yuǎn),夏朝止步,三十年不前,然而在如今動蕩的天下大勢下,守成便是失敗,無功便是有過。
“朕,不能做夏朝罪人!”
夏皇知曉自己弱點(diǎn),所以這一次才下決心出兵北丈原,不再姑息任何觸及大夏尊嚴(yán)之人。
只是天意莫測,造化弄人,即便天子,又無法揣測天之意。
“皇后,你所說,可屬實(shí)?”龍椅之上,夏皇神色凝重,沉聲道。
年僅不惑,已半白發(fā),夏皇一生,無過,無功,守成一世,卻也勞苦一世,偌大皇朝,獨(dú)自撐下,殫心竭慮,雖是不惑之軀,卻已幾近燈枯。
“千真萬確”
長孫看著這個陪伴自己半生的男人,心生感嘆,幼時的長輩之言,相伴相持,她謹(jǐn)記,用心去做,愛情么,或許真的不屬于帝王之家,她亦未曾想過,唯有那早生的白發(fā),道盡了時光的無情。
“傳,欽天監(jiān)正”
圣詔出,快馬奔出皇宮,朝著東邊疾馳而去。
皇宮中的人,默默等待,夏皇走下高臺,來到殿前,看著明亮的心宿帝星旁,一顆赤色的星閃耀著點(diǎn)點(diǎn)紅光,很淡,卻如此刺眼。
“熒惑守心”
夏皇面露苦澀,他之一生,莫非真的要背負(fù)昏君之名嗎。
長孫沒有上前,沉默不言,后宮不應(yīng)干政,她提醒了,也就夠了。
“稟陛下,欽天監(jiān)正帶到,正在殿外等候”
過了沒多久,有傳令太監(jiān)進(jìn)來傳報(bào),夏皇苦澀的神色立刻重新恢復(fù)帝王本有的威嚴(yán)。
“宣”
“遵旨”
就在此刻,長孫亦起身來到夏朝面前,屈膝一禮,道“臣妾先行告辭”
“恩”
夏皇頷首,以示同意,臣子晉見,皇后不宜在此,否則會落人口實(shí)的,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刻。
長孫離開,欽天監(jiān)正上官元明正隨后入殿,跪拜行禮后,等待著夏皇的平身之聲。
然而,等了許久,上官元明始終沒有聽到夏皇開口,突然身子一顫,冷汗唰地淌下。
“上官元明”夏皇開口,語氣中不帶一絲色彩。
“臣在”上官元明低著頭,聲音顫抖道。
“你在欽天監(jiān)正的位置坐了多久了”夏皇繼續(xù)問道。
“十年零三個月”上官元明心中的恐懼越發(fā)嚴(yán)重,臉色煞白,身子直瑟瑟打顫。
“很好,很好”
夏皇重復(fù)一句,本還平靜的臉色忽地變得狠戾,嘭地一巴掌拍在身旁桌案上“十年又三個月,朕就是養(yǎng)一條狗也該養(yǎng)熟了!”
“臣有罪”上官元明惶恐告罪,嘭嘭磕頭。
“你罪在何處”夏皇狠戾地臉色漸漸平靜,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