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張站起來,手足無措的,“你也知道,我住在H市,離這兒十萬八千里的,平時要照顧西玦,也不容易……”
是不容易,要和繼父繼妹相親相愛,她再去湊熱鬧,不是跟人心頭添堵?
當然,陸西玦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
“好了好了,你也別說了,家里就是添雙碗筷的事兒,孩子也大了,別鬧這么大陣仗。”
老太太說話也很隨和,看向陸西玦,眼神多了些許笑意,“丫頭,以后就當這兒是自己家,別客氣!”
她嘴唇囁嚅,還沒開口,身后的老爺子也站了起來,咳嗽兩聲,“把那不孝子給我叫回來!成天在外瘋瘋顛顛像個什么話!至于你——”
他看向陸西玦,這女孩一身鵝黃棉裙,黑發(fā)扎成馬尾,身材纖瘦,皮膚卻嫩的滴出水。
一雙鳳眼微微上挑,氣質(zhì)清絕出塵,不俗不妖。
可見以往也不像是吃過苦的。
“就留在這兒吧。”
老爺子拄著拐杖,往樓上走,“家里房間多,多一個丫頭,也是養(yǎng)得起的!”
不過是暫住,陸西玦已經(jīng)很沒臉了。
瞧著母親哭著道謝,她咬唇,恭恭敬敬朝兩位老人鞠了個躬,“謝謝烈爺爺、奶奶,打擾了。”
這一鞠躬,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十八歲的年紀,身板瘦小的跟十五六歲一樣,做事卻穩(wěn)重,不卑不亢,自然也知曉廉恥兩字怎么寫。
老爺子眼底詫異稍縱即逝,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上了樓。
“哎喲,沒事的丫頭,不就是住這兒嗎?你爸以前可是為我們家洪武擋過子彈的,我們家里也沒多少人。”
老太太倒是很喜歡這懂事的丫頭,“家里有個大你十歲的哥哥,有個大你四歲的姐姐,有一位大姐已經(jīng)出嫁了,平時不怎么回來的。”
怕她多心,老太太又安慰,“就呆在這兒,哪里也別去。”
她心里的酸楚慢慢溢開,面色卻不動分毫,“謝謝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