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往山上爬,終于停下來的時候,是在一所大宅院的門前。
我們剛一下車,門立刻就開了,兩個面色發(fā)白的男人站在兩邊,他們身上帶著一股寒氣,經過的時候我忍不住往石誠的身上靠了靠,結果這貨卻順勢攬過我的肩膀。
院子很大,越往里走,越覺得陰森恐怖,偶爾一陣冷風吹過,身上立刻冒出一層冷汗。
我一邊往石誠身上鉆,一邊抖著聲音問他:“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這么嚇人”
他淡定地說:“嚇人都是自己想出來的,你心里不怕也就不怕了,你看我就沒覺得哪里嚇人是吧”
好像有點道理,但是道理擋不住身體的本能,院子里忽明忽暗的燈光,還有影影綽綽的樹木都給我一種很不正常的感覺。
“誠哥哥來了。”一個嬌柔的聲音,帶著歡喜地說。
石誠“嗯”了一聲,右手彎過來拍了拍我緊緊抓著他衣服的手后,才往外面問了句:“柴老爺子在家吧”
“在的,快進來吧。”那個嬌柔的聲音說。
我使勁睜大眼,但是卻并未看到一個人,更摸不清楚那個女孩子在什么地方說話,她的聲音好像飄在空中一樣,給人一種不著陸的感覺。
我們很快就走到了一排房子面前。
說是一排,是因為這房子從東到西起碼有十幾米那么遠,建的通房,每一間的分隔是門前的兩個大紅燈籠和一扇木門。
房子是很古老的綠磚黛瓦,現在除了在電視的老片里,已經看不到這種。
剛到門前,“吱呀”一聲,離我們最近的那扇門就打開了。
屋子里的光并不明亮,甚至比外面還在暗上許多,我看不到東西,腿也一直在發(fā)軟,一點也不想往里走。
可是石誠已經抬腳往里面走了。
腳剛一跨進去,就覺得像進入了冰凍庫,胳膊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的心臟都緊緊縮到了一起,不住的拿眼往屋子里看,卻并沒有看到人,可是石誠已經在一張椅子里坐了下來,并且大方地說:“柴老爺子好。”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的另一側響起:“好,好,咳咳。”
我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了問題,使勁用手揉了兩下,再往那邊看的時候,仍然沒看到一個人。
可是石誠卻滿臉帶笑地朝著那地方說:“柴老爺子可要多保養(yǎng)著,這冬病夏養(yǎng)的,現在著了寒,到冬天更受罪。”
那邊蒼老的聲音又咳了兩聲才說:“都是老毛病了,不打勁,不過,你這是從哪里來的”
石誠馬上拉過我的手說:“今天去了一趟大昌,主要是陪未婚妻玩的,順便來看看您。”
“哦,未婚妻啊。”那個人把聲音拖的很長地回了一句。
莫名的我就覺得好像有眼睛在打量我,而且那眼神里帶著冰冷,我已經被看的直想打哆嗦,恨不得現在就把石誠拽起來走人。
然而,這貨還老神在在地跟人家說:“對,我未婚妻,很多前就訂下來的婚事了,來,盈盈,見過柴老爺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掌攤平指向一個位置。
我特喵的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他還叫我見過什么柴老爺子,這不是逗人玩嗎
可是這個地方太過詭異,我只想快點結束,快點離開,所以敷衍地說了句:“柴老爺子好。”
那人連聲都沒應,而且我又感覺到渾身發(fā)冷了,說不定現在那個隱形人就在觀察我。
媽呀,這地方真的不能呆啊,既然石誠說我是他未婚妻,那撒嬌一下應該也沒問題吧
想到這里,就故意扯了下他的衣服,然后裝做嬌羞地說:“回家吧,好不好,人家都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