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落空,陸謙心里頭不驚不躁,這人好快的動作,好扎實的基本功。可這更順陸謙的意。
腳尖在地一點,還未落實的身影轉(zhuǎn)而斜沖而起,快若閃電直撲漢子而去。
照頭再是一拳轟出。
這正面的一拳,比剛才的拳頭還要更快上三分。
漢子剛剛要起身,眼前就又有一道拳風(fēng)響起,碩大的拳頭已經(jīng)近在眼前,帶起的風(fēng)聲吹得自己腦門一片冰涼。“好是狠辣。”心中也生起了瘋病,壯碩的身材陡然化作了一只暴猿,縮身坐蹬,兩手交叉向上猛頂,整個人還不退反進(jìn),硬迎上陸謙砸下的拳頭。同時一腳飛出,直蹬向陸謙腹下下陰。
感覺到踢向自己腹下的那一腳,陸謙臉上登時起了一頭黑線,也忒“斷子絕孫”了吧拳頭下砸之勢依舊,另一只拳頭向下遮擋。同時胯部向右扭了扭,他就算是硬頂上一腳又如何你上面使著力氣頂拳,下面還能一腳踢斷我胯骨不成
“嘭”肌肉碰撞的聲音中,兩人分出了勝負(fù)。陸謙身形微微后退一步,那漢子卻被陸謙的拳頭沖開了遮擋的兩臂,打砸在了臉面,面頰以肉眼的速度腫起,鼻孔也啦啦流出了鮮血。
疤瘌漢子吃了虧,自不愿意,豹吼一聲就向陸謙再度撲來。
兩個人扭打做一團(tuán),最后得勝的自然是陸謙。那漢子或許力氣很大,但在招數(shù)、速度、敏捷上差了陸謙不少。并且兩眼通紅,酒是沒少喝。那不是誰都叫武二郎,喝了酒之后不僅戰(zhàn)力不損,還更加勇猛漲溢。
“你這賊廝,服是不服”
攥緊的拳頭就在這漢子眼前,陸謙本待這漢子說兩句服軟的話,便放了他。那里料到,這漢子眼睛一閉,竟是死硬。這讓他甚是好氣,就提起拳頭狠給他幾下子。然邊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乃是先前屋角的店小二。
看著店小二那滿臉都是阿諛奉承的面容,陸謙心頭不知怎么的,就一陣煩惱:“滾。”
沖著那小二暴喝一聲,唬的他連滾帶爬的跑走了。這才松開手,找著屋子里唯一還有樣子的椅子坐下,確是內(nèi)心的煩躁也消去了些,對地上這漢子也不再下手。看漢子已經(jīng)張開了眼,但還是在地上未起來,好氣又好笑。
“你這漢子,怎么不知道起來”
“我既敗在你手里,任打任罰就是。”
“某打你一頓,這頭顱上的血能還回去么”陸謙是招了無妄之災(zāi),可不是純粹給掌柜出頭。
“你不是掌柜的請來的”這漢子神情一愣,就盤腿坐在地上。
“你那鳥事誰耐去管非是你丟落酒壺,砸到了我,我何嘗會上樓來。”陸謙扯下頭上包裹的毛巾,血口已經(jīng)凝固。“漢子你姓甚名誰,男子大漢,怎地在此處耍起無賴”
“憑的說我無賴我已經(jīng)央人送信給我那東京做官的表兄,只是表兄還未到。”
“區(qū)區(qū)二十貫錢,何曾會賴他忒的沒臉。”
“適才投酒壺砸到好漢,是我的不對。”
漢子也又不知道有沒有臉紅,但神色扭捏了一下,接著正色說道:“小人姓湯,名隆,父親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因為打鐵上,遭際老種經(jīng)略相公帳前敘用。近年父親在任亡故,小人貪賭,些許家財都給敗壞掉了,承不了軍職,流落在江湖上。前些時日在河?xùn)|于人打鐵混得些錢財,便想來東京投奔表兄,做個正經(jīng)營生,不想在這六塔集犯了老疾,
小人好使槍棒,因為自家渾身有麻點,人都叫我做金錢豹子。敢問哥哥高姓大名”
出身軍戶的湯隆耍的一手好棍棒拳腳,可不是誰都能壓得他下的,先前在河?xùn)|遭遇了那些個強(qiáng)人,不想在這六塔集也撞上了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