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這就是以后的住處了,”江茂德指著靠在墻角的一張折疊起來的簡易床,“以后你就睡那張折疊床了,你跟著我打工有些突然,沒什么準備,等以后拿了工錢自己看著去買一張床來。”
江一舟放下行李,無論是作為以前的他,還是現(xiàn)在的他,都很完美地營造了一個沉默寡言的人物形象,只是對著大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感覺自己的意思到了,江茂德也就開始整理起行李來了,過了一整個春節(jié)回來,獨身中年男人的房間無論怎么恭維,都算不上好,他到了外面打了一盆清水,開始擦拭起了房間里的各處。
江一舟沒有去妄想太多,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不了解這個時代,離開了這個很是照顧他的大伯,估計是寸步難行,在后世那種高度分工細化的職業(yè)環(huán)境下,對于江一舟來說,自己的職業(yè)多半,在現(xiàn)在還用不上。
這是個完全陌生但是和記憶中又有著幾分銜接的時代,從父母長輩的講述中依稀有著對于這個時代的印象。
江一舟將自己沒有幾件的衣服塞進了大伯不知道從哪里淘換過來的土綠色衣柜,中間的立柜鏡已經(jīng)裂成了四塊,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看,里面倒是還算整齊,沒有哪個角落咧出一道大大的能夠容忍老鼠通過的縫隙。
安靜的尚未繁華起來的城市,從上午到整理完畢,這一片胡同一直都是靜悄悄的,偶爾有人喊叫起來,也是響亮的老遠都能夠聽到。
“伯,中午吃啥?”跟著大伯忙碌了好幾個小時,江一舟感覺到有些饑餓。
江茂德面對侄子的正經(jīng)問題,看了看掛在墻上的鐘表,確實是到了中午飯點了,“沒事,不是還剩兩個燒餅嗎?熱一熱湊合著吃了,再燒壺開水。”
好嘛!這種吃剩飯剩菜的習慣,江一舟還是忍不住吐糟,老一輩的人,都是舍不得扔,那干嘛做那么多,或者買那么多呢?
他都是吃多少做多少,除了蛋炒飯需要用隔夜飯比較好,其他的都沒有把飯菜放到下一頓的習慣。
……
“老江,你可算是來了!”帶著安全帽的包工頭拉著江茂德的手,相當?shù)馗吲d,這個春節(jié)實在是有些坑他們,每到春節(jié)就要準備找上面要工資款,來回交涉,給底下的工人發(fā)工資,春節(jié)過了,又得催著工人回來干活,耽誤了工程,又是另外的問題。
每來一個工人,他都是很開心的,因為要在工地上看著建材,江友明也沒舍得雇人,自己呆在這邊,順便也可以多賺點錢,手底下的工人都是周圍幾個村的人,大家互相認識。
自己就是有些聲望,大家都信得過他,所以讓他做了這個包工頭,其實就是個樣子貨中介。
高興之余,江友明往著江茂德的身后望去,“這個是你的后輩?還真是結(jié)實啊!”
江茂德拍了拍江一舟的肩膀,“這是我堂哥的兒子,今年跟著我出來打工,工頭關(guān)照關(guān)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