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兩米半的距離。
女人穿著黑色針織連衣裙,長卷發(fā),偏瘦的臉蛋化著精致的妝容,眼角泛著光,有些暈妝。不知道是不是客廳燈光太熾白,整張面容顯得白兮兮。
可以看出,這位叫溫倩的女人很意外臥室里睡著一個她。
湯貝沒有過多打量,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已經(jīng)自顧望向沈時開口:“沈哥哥,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好怕。”
可憐兮兮的聲音,帶著一份女孩故作的嬌態(tài)。
她想,如果沈時需要她替他解救糾纏,作為他收留她的回報,她一定會好好幫他。何況,她學(xué)得是什么,干得是什么,就算她沒有認真學(xué)過一堂表演課,臨場來一段即興表演還是很簡單。
只是沈時并沒給她的表演過多發(fā)揮空間。“你先去上廁所。”他出聲提醒她,容長的俊臉,依舊掛著漠然的神色。
湯貝抬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表示確認地歪了下頭。
沈時看著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握了下她的手腕,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定在她面龐,再次開口問她:“難道還需要幫忙嗎”
不,不用了湯貝連忙搖頭,蹩著受傷的石膏腿蹦去了洗手間。
沈時是一個什么男人,湯貝今天接觸下來,越發(fā)覺得他只是外表看著清淡溫和,骨子里卻透著強勢和冷漠。
不過,湯貝偏心地認為沈時是一個好人,一個冷淡的好人。
湯貝來到洗手間解決內(nèi)急問題,外面客廳這樣安靜,也不知道美國公寓隔音如何,聽著自己的噓噓響聲,有些小小的尷尬。只好,吹了兩聲口哨,掩蓋其聲。
終于,明白那些男同胞上廁所為什么都愛吹口哨了。
洗好手,湯貝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洗手間。
客廳,溫倩已經(jīng)在沙發(fā)坐了下來,樣子瞧著有些難受,雙手捧著臉,低頭撐放在膝蓋上方。一呼一吸間,似乎都在調(diào)整著不良情緒。
呃,難過了吧。
不過,湯貝并不關(guān)心這個。
她只是想,等會張安碩取手機回來會不會誤會沈醫(yī)生啊。而且溫女士這樣坐著,沈醫(yī)生也不方便過去休息。湯貝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趕緊滾回房間睡覺,一顆八卦之心又忍不住戲多地操心一番。
見她呆著不動,不遠處的俊眸陡地瞧了她一眼,似乎讓她回去睡覺。
湯貝咳了一聲,已經(jīng)開口道:“沈哥哥,我也想跟你聊聊天。”話音落下,她抬起手指了指房間,揚起笑臉邀請沈時回他自己房間。
沈時:“”
夜里時鐘指針靜靜悄悄地走著,沈時進來,湯貝迅速關(guān)了門。她兩腿落地站著還有些吃力,回到臥室便坐在了床邊。
明明面對自己的床,沈時卻站在一邊看著她。
湯貝抬著頭,眨眼,她想沈時肯定能明白她的用意吧。
當(dāng)然,沈時明白。只是這樣面面相覷,沈時想起季柏文電話里留下的一句話:“貝貝有些鬧,可能要麻煩你幾天了。”
其實,也不是很鬧。
沈時對季柏文這位同母異父的妹妹最初印象還停留在她小時候扎著兩小辮的樣子,動起來像風(fēng)一般地瘋跑在青石板的小巷里,安靜的時候又一個人托腮坐在木頭門欄前想著游戲規(guī)則。
印象最深刻,還是小時候她能吹一口大大的泡泡糖,吹的泡泡比她小臉還要大,然后小嘴一歪一歪,露出小孩那種得意又天真的模樣。
記得當(dāng)時,他還羨慕過季柏文有這樣一個妹妹。
后來,他家養(yǎng)了一條小狗,感覺也差不多。
現(xiàn)在,感覺也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