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又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阿釋密達則沒有任何預(yù)兆地站了起來,向不遠處黑暗中的一扇門走了過去。
“請隨我來。”他只簡短地這樣說了一句,就打開了那扇門,消失在了門后。
有些費解地跟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門后雖然還算在處女宮的范圍內(nèi),卻是她一直都沒有見到過的沙羅雙樹園。
只可惜的是,那青草遍地的山坡之上,動畫中堪比x戰(zhàn)記天龍地龍“天使脫毛癥”的沙羅雙樹,此刻并沒有開花。
或許別說開花,那棵樹是否還活著都有待商榷。
畢竟處女座的圣斗士已然不在,它也在歲月的蹉跎下陷入了沉睡,等待下一位守護處女宮的圣斗士,用生命讓它重新綻放。
因而這時候,她也享受不到“花舞狂咲”的漫天沙羅雙樹花瓣的待遇了。
阿釋密達的步伐很緩慢,看上去似乎是刻意照顧她的速度似的。因而走了好半天,他們才來到種有沙羅雙樹的山坡之上。
但是,他卻沒有在沙羅雙樹下停留,而是走到山坡的背面,伸出虛幻不實的手指,指著下面淡淡地說,“雖然已是初秋,但是這里也不會再綻開那些花朵了吧”
順著阿釋密達的手指看過去,映入眼簾的只有灰蒙蒙的一片。不僅沒有之前他們走過的地方充滿了盎然的生機,反而看上去讓人有一種被時間遺忘的凄涼之感。
因為天色已暗,泛著光暈的下弦之月也浮現(xiàn)在了天際,所以視野并沒有好到能讓她看清所有的景色。
沙羅完全不明白阿釋密達帶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因而只是看著秋風(fēng)蕭瑟地吹過眼前那片空蕩蕩的原野。
盡管阿釋密達很體貼地以非常緩慢的步調(diào)在“走路”其實他在飄,不怎么經(jīng)常活動的沙羅還是出了一身汗。
秋風(fēng)拂過,連衣服都冰涼一片地貼在了身上,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她思量來思量去,痛苦的揉揉太陽穴:阿釋密達他,不愧是處女座的圣斗士,這心思飄渺的
呼出一口氣,她抬起頭注視著他。
朦朧不實的月光在處女座戰(zhàn)士的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沙羅卻不用看就知道他現(xiàn)在的表情。
盡管平靜,肯定還是充滿了傷感。
緬懷過去,真的能讓曾受到傷害的心靈,獲得拯救么
如果不能改變現(xiàn)狀他所緬懷的過去,也不過是悲傷的回憶罷了。
悲傷回憶
好像曼殊沙華的花語,在日本就是悲傷的回憶的意思吧
將視線移回空蕩蕩的原野,就在那一剎那,仿佛幻覺一般,她眼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在月光下輕輕搖曳的白色花朵。一片連著一片,連綿不絕看上去就好像白色的海洋一般。
那種能讓人震撼的感覺,她一生都不會忘卻。
然而也只是瞬間,那場宛如幻覺般的盛宴,就從她眼前消失了。
“很久以前久到我都快忘記的年代,這里曾種了許多的舍子花。”阿釋密達靜靜地說著,不易察覺地勾起唇角,綻出了一個美好的弧度。
“春日還是球根,夏日生長葉子,秋日立起開花,到了冬季葉子又慢慢退去,如此輪回。”
圣域種植代表著冥界的花朵沙羅撇了撇嘴。阿釋密達還真有閑情雅致。
而這時,阿釋密達突然轉(zhuǎn)過身,露出了帶著一種不染一塵的圣潔味道,純粹剔透卻又冷淡到了極點的笑容。
“雅典娜,我已經(jīng)是亡者了。”
雙瞳瀲滟若泉水,就那樣直視著她,仿佛看盡世間百態(tài)的他,也能看到她靈魂深處一般。
沒有叫她“沙羅”,而是叫她雅典娜。
阿釋密達,他在拒絕什么他所隔絕出的那道障礙,究竟想阻擋什么
有些人,相處雖短,卻熟悉親切若前生相識,寥寥數(shù)語亦能直抵靈魂,在這樣的人面前,心若水晶,不設(shè)防,透明純凈,剔透玲瓏;心亦如止水,莫名安定,不憂不懼。
阿釋密達就給她這樣的感覺。所以,她才會愿意接近他。
這家伙到底看透了、什么
她突然握緊了拳,覺得連
心中和掌心都一片冰冷。
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