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瑣姐姐呢這么晚還不回來,真讓人擔(dān)心”春喜念叨著,披了件衣服,出去尋涼瑣了。
不知怎的,她找到了蕭胡輦的嵐雅小筑。雖不如蕭引凰住得夙煙小筑那么奢華,但是也是蕭府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閣室。
春喜居然看見涼瑣在嵐雅小筑門口
她強(qiáng)忍住上前的沖動,繼續(xù)看下去。
深夜的寒氣把涼瑣的小臉凍得煞白,她的手指捏著銅環(huán)輕輕地扣著。
過了許久,朱門被打開一個小小的縫。
門縫里露出了雪珍的小臉,她顯然臉色不佳,說話也沒什么好氣:“你不好好看著蕭綽,來這里干什么”
“我大事不好了我們家小姐她她她去宗祠查了,只怕她一會兒就要就要找到大小姐”
“閉嘴”雪珍狠狠瞪了涼瑣一眼。
涼瑣不再敢說話。
“我知道了,你馬上回去,哪怕是她查到了什么,也死無對證,你只管乖乖地看著她就行了。”雪珍聽過涼瑣的話,原本睡意朦朧的雙眼忽然有些清醒了。
“雪珍姐姐”涼瑣看雪珍的眼神有些畏縮,聲音也有些顫抖,“說好的一條情報一吊錢”
雪珍的眼神里閃過厭惡,連說話的聲音也跟著大起來:“這也算情報那蕭綽你都看不住,讓她到宗祠里查了去,你也好意思來要賞錢”
“雪珍姐姐”涼瑣雙眼通紅,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袖,“我弟弟的病,我弟弟的病實在是耽擱不得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一定回家好好看著小姐我求求你”
說到最后,涼瑣“撲通”一聲跪下,不停地哭求道。
雪珍俯下身子,揚起手,對著涼瑣的臉蛋“啪”一聲打了涼瑣一耳光,這一記耳光聲在萬籟俱寂的深夜中很清脆。
這清脆的聲音也直接打碎了涼瑣的哭聲。
涼瑣跪在冰冷的地上,雙眼通紅,望著前面的雪珍,她只看見雪珍狠狠啐了一口:“呸我管你什么弟弟不弟弟的,辦不好事情就別觍著臉要賞錢。”
只聽門“轟”的一聲,被關(guān)得緊緊的,一陣煙塵散過來,撲到?jīng)霈崯o助的臉上。
這廂,蕭引凰還在專心致志地查看端倪。
既然放牌位的木板沒有問題,那么想來問題一定出在牌位本身了。
蕭引凰記不住當(dāng)時究竟倒了哪些靈牌,只因為其中有倒了的又有沒倒的,不過母親燕國公主的靈位是一定倒了的。
母親是公主,身份異常尊貴,不同于蕭府以往的其他妻妾,只一個不起眼的小靈牌。她的靈位很好找,是用朱紅色的紅酸枝做的,其大小跟蕭家元勛蕭敵魯?shù)撵`位大小不相上下,很是氣派。
燕國公主的靈牌有半臂高,算起來也有二十多斤,蕭引凰搬動它很費勁。
她費了好大的勁把靈牌拿起來,得以仔細(xì)查看。
蕭引凰很快就發(fā)現(xiàn),靈牌的下面有蹊蹺。
仔細(xì)用手指感覺一下,這靈牌的下面不是平的,是個向外外凸起的弧面。
母親的靈牌都是皇宮中御用工匠造的,不可能有這樣的差錯,這顯然是后天人為的。
最重要的是,這靈牌的四角有幾個黏黏糊糊的黃色的東西。
蕭引凰鼓起勇氣揪了一塊,聞了聞。
是松香
纖纖玉手研磨著這塊小小的松香,蕭引凰開始思慮起他們的手段來。
首先把靈牌打磨成弧面,讓它立不住,接著在四角墊一塊塊松香,讓它們穩(wěn)住靈牌,等祭祀時屋里一熱,這些松香融化了,靈牌便自然而然地倒下了。
只是這前前后后一絲一毫的時間,一定要把握精準(zhǔn)。
好厲害的手段
燕國公主身份尊貴,周圍自然而然供奉了大大小小數(shù)十支蠟燭、香火,溫度較高,松香更容易熔化。
按照這個想法,蕭引凰又查看了不少離香火燭燈近的靈牌,果然都被人動了手腳
蕭引凰煢煢孑立于廣闊的宗祠中,月光勾長她的身影,勾亂她的心緒。夜風(fēng)吹來,吹起她的青絲,宛如吹動長長的藤蘿。
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她剛回蕭府的那一天,被一個不長眼的家丁撞到了,松香險些灑了她一裙子。
“三小姐饒命,三小姐饒命這大小姐要東西要得急,奴才不長眼睛,沖撞了三小姐,還請三小姐饒命”
果然是蕭胡輦
今天上午靈牌都翻了時,也是蕭胡輦的母親王熹茹派人把靈牌扶起來的。
她們母女的網(wǎng)編得真是精巧,把她纏得脫不開身。
姐姐,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