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夏季多雨水,夏季的夜雖然還略顯炎熱,但不時有涼風吹過林間小道。!
月光下,銅官山下的樹林里楊開騎著一匹健壯的高頭白馬晃悠悠地走出來。離開谷倉山已經(jīng)七天了,他不疾不徐慢條斯理,一路跟游山玩水似的。
畢竟,他一個從小在柳樹村長大,十二歲跟著老邪躲到谷倉山里去練功的少年,對外面的世界幾乎是一無所知,各種風土人情對他來說都顯得尤為新鮮!
想走的時候走,不想走的時候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只要不刮風下雨,天為被地為席。幾天下來,楊開精神依然旺盛,除了臉因為遭受過噬魂裂魄術(shù)傷害而顯得略略蒼白之外,幾乎不見疲憊。
“貪吏而可為而不可為,廉吏而可為而為可為……”
或許是天氣不錯,楊開心情也不錯。一邊晃悠悠地趕路,嘴里還一邊唱著路聽來的歌謠,乍一看來,他反而不像個修煉者,倒像是個趕考的弱書生。
從谷倉山到凌虛仙宗的路太過遙遠,要按照楊開這么趕路的話,沒有半年也休想到達。若是老邪知道楊開這般懶散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跳起來給這丫兩巴掌?
反正楊開是沒這個覺悟了。他我行我素,一路如故。
突然一道細微的鏗鏘聲、怒斥聲傳進耳。楊開眼眸一亮,體內(nèi)真元頓時轉(zhuǎn)動起來,凝神一聽,前方一里外竟在打斗。
反正也要往前面過,楊開索性稍提了一下速度。不多時,已經(jīng)看到了一條向西橫流的大江。江邊河畔一片青草地,四條人影在月光下酣戰(zhàn)熱烈,人影縱橫,氣勁飛射。不時有青草連地皮被氣勁整片整片地削得橫飛空,周圍幾株柳樹,已經(jīng)倒下兩顆。
仔細再一看,竟還是個三打一的場面。一個老頭,三個壯年。老頭的實力居然也不弱。修煉者天位十三境,這起碼也是第四境紫霄天境,這個境界跟楊開是差不多的。
三個壯年差了許多,三人最強的一個才是第二境青霄天境期,這人是個黑臉男子,一身黑衣。另外兩個一個紫衣年,較為年長,四十出頭,一個白衣飄飄眼神陰森狡詐三十好幾的樣子,都是青霄天境初期!
這種明顯的實力差異,按說老頭一個呼吸間便能將他們秒殺才對,可為啥還如此酣戰(zhàn),這不正常嘛!
楊開心有疑惑,凝神細看之后,才恍然大悟。這老頭本身有傷在身,而且極重。更重要的是,老頭好像還處處對三個圍攻他要他命的家伙手下留情!
自己有傷在身,別人要殺自己居然還在留情。這老頭不是瘋了,傻了,哪有心腸這么好的人?
“古云飛,把劍訣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們下死手了!”
“師傅,您老人家一把年紀了,為何獨守著那部劍訣,是不傳我們呢?您這是在*我們不仁不義啊!”
“畜生!老夫早知有今日,悔不當初,竟收下你們這三個白眼狼!欺師滅祖的畜生!”
古云飛的怒氣忽然蹭蹭地往漲,夜空之,瞬間一陣耀眼的劍光閃過,凌空劍氣,縱橫冥古,三千大風呼嘯,猶若暗花盛開之勢!
陡然之間!
三個壯年被這一股劍氣削斷了手的長劍,狠狠地跌了出去。但老頭本身也因為傷重又妄動真元,一口血氣無法按捺得住,傷加傷,一口鮮血噴出,一屁股跌在了地。
“是它!虛冥劍訣!”
三個壯年不僅沒有恐懼,反而興奮地大叫起來。雖然被削斷了長劍,但似乎并沒有受傷。一個呼吸后三人便同時躍起,眨眼跨過幾十米的距離,同時向老頭撲去!
眼看老頭要傷在這三個歹毒徒弟的手里。嗖!一道白影閃過,楊開已經(jīng)橫在了老頭面前,以身擋住三個不孝徒弟。瞬息之間,楊開身青光驟起,身白色長衫充氣了似的膨脹起來。
嘭!
三道玄妙無的掌影突兀地出現(xiàn),砰砰砰,同時印在了三個不孝弟子的胸口!
只是一個剎那,三個不孝弟子以更快五倍的速度倒著跌了回去。落在地時已經(jīng)是面色蒼白如紙!
直到此時,三個不孝弟子才看清楚了來人。竟然是個弱的病書生!
三人目眥欲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緊要關(guān)頭竟然被人給偷襲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人猛的翻起身來。年長的紫衣年怒喝道,“你是誰?為何管閑事!你活得不耐煩了嗎?我唐北山的事你也敢管!”
楊開斜過一步,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老頭,咧嘴笑道,“你收的徒弟真不咋滴!欺師滅祖不說,腦筋也不怎么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