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酸疼爬起身,快速整理自己的頭發(fā)和衣服,身上的旗袍皺巴巴的,裙擺的位置殘留著不明液體的痕跡,她猜測出那是什么,鼻腔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
地板上有一灘干掉的血跡,她找來抹布,跪在地上用力擦拭,血跡一點點消失,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推門聲。
莫可心里一慌,動作飛快地將抹布壓在蒲團下面,然后順勢跪在蒲團上。
“大少奶奶,老夫人請您梳洗后到主宅敬茶。”來的是昨天領(lǐng)莫可到祠堂的女仆,小月。
莫可低頭查看,確定自己已經(jīng)遮掩了一切,這才站起來,可就在她起身的時候,小月突然叫道,“大少奶奶,您的旗袍怎么開線了”
這件旗袍原本是開叉到小腿的,現(xiàn)在卻開叉到了大腿,露出了她白希的大腿,還好那個男人并沒有在她的腿上留下什么痕跡。
莫可面上一紅,說出早已想好的托詞,“旗袍有點小,我昨晚下跪的時候動作太大,一不小心就小月,我現(xiàn)在這樣出去不太好,麻煩你幫我拿一件替換的衣裳。”
小月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好的,大少奶奶稍等。”
等她離開之后,莫可立刻將藏在蒲團下的抹布拿了出來,偷偷出門,趁著四下無人,將抹布塞到了走廊上的垃圾桶里面。
小月很快回來了,帶來一件米色的風衣,莫可道了謝,將風衣罩在自己身上,冰冷的身體漸漸溫暖。
穆家是c市最大的名門望族,祖孫三代共同住在穆家莊園里面。
莊園占地面積上萬平方米,居中的中式主宅已經(jīng)有五十多年歷史,十幾棟豪華別墅環(huán)繞在主宅周圍,各房的少爺小姐成年之后,就有自由選擇的權(quán)利,或繼續(xù)與父母同住,或搬離父母的別墅,擁有自己獨立的院落。
穆良寒成年之后便搬到了靜園,新房自然也設(shè)在靜園,莫可隨著小月邁入這座漂亮的院落。
靜園的清晨,寧靜而安逸,露水凝結(jié)在枝頭,熠熠閃閃。
主臥室,莫可洗漱完畢,換下那條殘破的大紅旗袍,凝望著床頭擺放的穆良寒的遺照,她還是第一次認真打量自己的丈夫。
他墨黑色的頭發(fā)瀟灑地遮在前額,面部五官分明,猶如雕刻,一雙澄明如玉的眼眸,微微泛著笑意,劍眉斜飛入鬢,高蜓的鼻梁,薄薄的唇瓣抿起淺淺的弧度,下巴的線條完美得過分,無疑,這是一個長相極其俊美的男人。
莫可看著他那雙澄澈含笑的雙眼,直覺他應(yīng)該是一個溫和明朗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偏偏英年早逝,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難言的愧疚和痛苦將她緊緊包裹,她恨不得當時死的是自己。
咚咚的敲門聲,“大少奶奶,準備好了嗎應(yīng)該去主宅敬茶了。”
莫可連忙擦了擦眼角,“準備好了,我馬上出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迎接未知的風雨。
穆家重視傳統(tǒng)規(guī)矩,新媳婦迎進門,第二天需向長輩們敬茶,得到長輩的認可,這才意味著成為家里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