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的沖我比比劃劃,我皺著眉頭看了他半晌,還是不懂他在說什么。
我們就像一個聾子一個啞巴,明明面對面,卻完全無法交流。
比劃了半天我還是沒看出來陸庭修到底想表達什么,他也有些不耐煩了,拿出手機打出一連串的字,遞到我面前。
“住院費用已經交清了,你不用擔心。
”我怔了怔,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被白安安甩耳光,被余北寒砸破腦袋我都沒哭,但此時陸庭修這短短的一行字卻讓我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
陸庭修慌了,他手忙腳亂的來擦我的眼淚,滿臉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開口安慰我,可我什么都聽不到。
默默掉了半晌眼淚,我收拾好情緒,用手機給他回了一條信息:“謝謝,我會還給你的。
”他摸摸我的腦袋,沒說話。
醫(yī)生很快就進來了,帶我去做了一次檢查,陸庭修全程陪著我。
一系列的檢查流程下來,醫(yī)生跟陸庭修說了很多話,我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陸庭修身后,看著他們的嘴張張合合,那些訊息卻無論如何都接受不到,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像部信號不良的手機。
醫(yī)生不知道跟陸庭修說了些什么,他緊蹙的眉頭慢慢放松下來,到最后甚至對著醫(yī)生露出一個淺笑,然后拉著我往外走。
我茫然的跟在他身后,先去病房看了母親,她已經睡著了,我們沒打擾她,很快就離開了。
走出病房,陸庭修拿出手機給我發(fā)信息: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想起從昨晚昏迷到現在我確實沒吃過東西,我點點頭。
陸庭修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低頭打出一串字:只是聽不見,又不是啞巴,干嘛不說話我愣了愣,這才想起來我還能說話,連忙大聲喊了一句:“陸庭修。
”陸庭修嚇了一大跳,伸手就要拍我的后腦勺,但是看看我包著紗布的腦袋,他又住了手,瞪了我一眼:“小聲點”我:“”和陸庭修在外面找了家小飯館,他點了很多菜,我拿起筷子,卻沒什么胃口。
一夜之間出了這么多事,我要是還能跟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那才有鬼。
一想到以后再也聽不到聲音,我心里就滿是悲戚。
想喝酒,想一醉方休。
“老板”我大喊了一聲:“來打啤酒。
”陸庭修瞪我,又迅速低頭給我發(fā)信息:你受傷了,不能喝酒。
我看完手機信息,眼淚唰唰的往下掉,直接哭出聲:“我心里難受,陸庭修,我該怎么辦,我聽不見,我要失業(yè)了,我媽的醫(yī)藥費怎么辦,還有我弟弟,那十五萬我要是拿不出來,他們就要把沈疏影抓去坐牢雖然我討厭那小子,但他是我媽的希望,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鋃鐺入獄哇”美人落淚是梨花帶雨,胖子痛哭那就是車禍現場,我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肯定是猙獰的,周圍吃飯的食客紛紛對我投來詫異的目光,但我顧不上這么多了,日子都快到絕路了,我還管個屁的面子。
陸庭修被周圍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他扯了紙巾手忙腳亂的給我擦眼淚,擦完低頭發(fā)信息:醫(yī)生說你會好的,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