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突如其來不一樣的感覺,給夜秋倪和沈沉殷的視覺有很大的沖擊,都有些驚訝。
按往常來說,沈安嫣平時不見爹娘,這回把她叫來,而且還是要找她問話,沈安嫣應(yīng)該感覺很害怕才對。但是轉(zhuǎn)而在看這個從容大方、氣質(zhì)出眾、禮術(shù)周全的人真的是沈安嫣那個懦弱無鹽的小家子氣嗎?
卻不知沈安嫣上一世作為侯爺夫人為了不出差錯丟人,這些禮儀都是花了重金請了宮里嬤嬤練過千百次,也受了一些苦的。
夜秋倪知道,沈安嫣如果是嫡出女并且好好教養(yǎng)一定是好苗子,甚至送進宮去,做上一個貴妃也不為過,五歲的沈安嫣就表露出驚人的才情,沈安嫣和云薔到底是有中威伯的血脈。
其實云薔的生母原是中威伯原配嫡妻,云薔生母曾被京城人喻為“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那時夜秋倪還是閨閣小姐的時候,就聽聞過這么一個大小姐及笄了,正要風風光光嫁給中威伯世子。
可是童話終歸是童話,現(xiàn)實沒有那么美好,即使有一瞬間的,也不會一直美好下去。后來云薔的生母家族落魄了,其又犯下大錯,于是被貶為貴妾,云薔也由嫡出,變成了庶出女兒。
更悲慘的是,不久云薔生母又犯家法被處死了,云薔更加沒人疼愛,加上娘家主母云宋氏對自己不是原配妻子而耿耿于懷,所以暗中使壞,導(dǎo)致云薔只是做了一個妾。
沈安嫣小時候也愛作詩、好彈琴、善作畫,令人羨慕的容貌與天賦。但是很可惜,沈安嫣只配給沈凌央鋪路,因為太過優(yōu)秀遲早會擋了自己孩子的路,讓庶出的沈安嫣作為陪襯,被自己的女兒利用才是最好。
夜秋倪端莊坐在主位右邊,頭上戴著金絲珍珠發(fā)髻,綰著一根朝鳳金簪。裙邊系著墨綠色比目梅花佩,身上穿著金百蝶深紅襦裙,外罩青色琉璃比甲。一雙丹鳳眼,身材苗條。斜靠在椅子上。粉面含春威不露,緩緩開口:“安嫣,你可知罪?”
沈安嫣不卑不亢,端莊如舊,答到:“安嫣不明,望母親明指。”
這時夜秋倪心里真的起了疑惑,平日這時候沈安嫣都該以一種無禮的、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反駁解釋起來了,神色慌張的辯解事實并非如此,這樣才好在外人面前襯托自己女兒的大氣端莊,怎么今天就這么大家風范了?
想到這,夜秋倪不禁為沈安嫣沒有出丑而有些怒氣。
夜秋倪輕啟朱唇:“好你沈安嫣還不給姐姐們認罪,你在百花宴上企圖誣陷凌央鞭撻庶妹!央兒不過是幫助先生教習沈影卿而已,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沈安嫣有些奇怪,教訓(xùn)就是了,為什么要把沈凌央隨口編造的謊話
延續(xù)?沈安嫣疑惑的想觀察一下哪里不對,于是自徑抬頭,這時,沈安嫣發(fā)現(xiàn)主位左側(cè)有位男子,在身后屏風的陰影籠罩下不太明顯。不過他看起來大約十四的少年,著黑紅長袍,腰扣上嵌的玉水潤通透,一看便知價值連城,腰上的香囊是用金線釧寶石,繡工也是頂尖,配飾皆是精品。其長相俊美,丹鳳眼瞇著,讓人看不清眼神。就是坐在那里也有種威壓,貴氣無比。
哦。沈安嫣明白了,作戲給世家公子看,免得這些有錢的公子回家告訴給位高的家父。
“母親你看看她,長姐本來是好心,可是她卻……!蠻不講理。庶出就是不懂事,成天惹是生非的。”沈長碧坐在右邊下首第二個,絞著名貴的金絲攢牡丹綾帕,對沈安嫣白眼。
“二妹別說了,五妹妹也不是故意頂撞我的。只是還小而已,不夠懂事。”沈凌央坐在下首右邊第一個,溫婉大氣的笑了笑,貴氣無比,果然嫡庶待遇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