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她便一眼瞧見了那一身寬大晉風墨袍的翩翩少年。只見他一如往常的打著那雪色牙雕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胸口劃著。他身邊的石椅已經(jīng)早置好了厚厚的錦墊,石桌上也已經(jīng)備了瓜果點心,還正汩汩地烹著茶。墨衣白扇的秦子墨站在一片翠綠和金色的日光中顯得格外耀眼奪目,在泥爐散發(fā)的氤氳熱氣中,那臉反倒叫人看不真切。
他似乎也感應到了沈默云的到來,反射性地轉過頭向這邊望了過來。
在秦子墨一片熾熱的目光中,款款而來的沈默云不自覺地紅了紅臉。她行了一禮,忍不住打趣道:“表哥好興致啊!這大冬日的,邊曬太陽邊打扇子,倒是冷暖自知啊!”
那秦子墨收起扇柄便在沈默云頭上輕輕一敲,滿臉寵溺道:“你這丫頭幾日不見竟也來打趣我!表哥急著見云妹妹,自然是心急火燎!好了,快坐吧!”秦子墨一臉如沐春風的笑,從身旁拿出了一只金絲楠木盒子,伸手遞了過來。“聽說表妹要回京了,這是表哥的一點心意。”
沈默云接收到秦子墨含情脈脈的眼神,并沒有伸手接過,反問道“是何物?”
看著沈默云警惕的表情,秦子墨心下嘆了口氣,卻不曾收回那一臉溫和的笑:“放心!不是什么私相授受的東西,只不過是一些釵環(huán),是我上月去杭州府時給妹妹你帶的,瑤妹妹也有一份!你且放心收下吧。”
秦子瑤是秦明之女,和沈默云同年,均為十三,兩人很聊得來,不過這兩年跟著二舅舅秦明去了四川。聽說秦子瑤也有,沈默云只能大方收了禮物。倒不是她矯情,只是那秦子墨的心意她雖早就知曉,無奈祖父去世前曾給自己早已訂下了一門親事,既然兩人注定無望,她也不愿表哥徒惹失望,因而她時時忍不住對秦子墨有所避諱。
沈默云接過那木盒,卻著實被那沉甸甸的手感嚇了一跳,打開看了一眼,里面卻盡是金燦燦一片。她剛想推辭,秦子墨便開了口,“表妹還記得四年前你和姨母第一天到金陵莊上嗎?可還記得我?guī)е恪?
記得!她當然記得!那年那天,到農莊時,舅舅一家去接風,母親給她穿上了新做的一身漂亮的江南款式的紅色煙羅裙,并配上了一套精致的蝴蝶釵。她喜歡極了,換上新裝后,滿心欣喜的她在那新奇有趣果園里,魚塘邊,跑啊,跳啊。后來,拿著彈弓的秦子墨不知道怎么就把子彈射在她腿上。她一個趔趄,一腳便滑進了魚塘。
待她被秦子墨拖上岸,她才發(fā)現(xiàn),頭上的蝴蝶釵已經(jīng)掉入了魚塘,剛上身的新衣服也全都毀了。一身委屈的她眼淚刷的掉了下來,秦子墨不知所措的在旁邊哄她。到最后,秦子墨說,等他以后長大了,要把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買給她,不管多貴的首飾,多好的衣服,只要她喜歡,他天涯海角都會給她找來。聽著秦子墨半真半假的安慰,沈默云終于破涕為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表妹想要我做小人嗎?”秦子墨收起笑顏,正色道:“那時候,隨口一言,卻不知這話輕重。表妹此番回京,以后只怕你我再難如此隨意相處了!”看著秦子墨難掩失望的表情,沈默云不再推辭,便將那木盒交給了蕙心。
“表哥,今日可有空?能否幫表妹一忙?”
“云妹妹有吩咐盡管開口,表哥定當竭盡全力,效犬馬之勞!”只一瞬間,秦子墨便恢復了眉語目笑。
沈默云邊坐下給兩人煮起了茶,慢慢說起了主張,秦子墨一聽便來了精神,便幫著沈默云籌劃了起來……********************************************************本文一萬多字,已經(jīng)準備A簽了,感謝各位看官!求收藏!求推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