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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努著嘴,眼睛瞪得更大了。
里頭的中年女人笑得有些勉強,“晴晴,剛才謝謝你了,嘉于這邊不想去醫(yī)院,你就和你媽回去吧。”
卿卿心底一個咯噔,什么鬼外面那個女人,是自己的媽
她正天人交戰(zhàn)來著,外面的中年女人板著臉進來,老鷹抓小雞一樣,揪住她細(xì)細(xì)的手臂,提著就往外走,從頭到尾都沒看曾嘉于和曾嘉于旁邊的中年女人一眼。
拉著她的中年女人走得飛快,邊走邊嚴(yán)厲地問:“田美蘭剛才和你說什么”
卿卿警惕地應(yīng)道:“沒什么,就叫我和您回家。”
中年女人頓了下,胖指頭抵著卿卿的腦袋瓜子,不輕不重推了把,拔高了音量教訓(xùn)卿卿,“少和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
她的聲音很大,大得足以讓走在后頭的田美蘭母子聽到。果然,田美蘭聽到這話后,目光一黯,眼眶又紅了。
卿卿回過頭,路燈下,曾嘉于面無表情,眼珠子里黑幽幽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田美蘭低埋著臉,走在他身邊,身形很單薄,顯得有些可憐。
她忙朝旁邊胖胖的中年女人眨了眨眼,“您小點兒聲,別讓人聽到了。”
胖女人眼一斜,冷哼幾聲,“就是要讓她聽到,我心里正憋著火兒呢。我可跟你說,這田美蘭不是省油的燈,你媽我今兒就讓她給算計了。”
卿卿唇角抽了抽,又不是演宮心計,怎么就用上算計這個字眼了
“她怎么算計您了”卿卿語氣聽著挺天真。
“哼,這暑假里大熱天的,我們班幾個小兔崽子在鷺城浴場,逃了票,給逮住了,保衛(wèi)處竟然打電話到學(xué)校,大中午的我被校長叫回去,給批評了一頓,這眼看就要到手的市里優(yōu)秀人民教師榮譽稱號,就這樣沒了。你說我氣不氣,我冤不冤”
卿卿嘆了口氣,這確實是,暑假里學(xué)生逃票被抓,這關(guān)老師什么事兒又關(guān)田美蘭什么事兒呢
老師,等等,她的奶奶郭春芳,就是高中老師,面前這個人,不會正是她的奶奶吧
她一雙眼瞪得渾圓,上上下下細(xì)細(xì)打量著身邊的胖女人,胖女人沉浸在激動中,自動忽略了卿卿帶著審視的視線。
“抓住那幾個逃票的學(xué)生,報到保衛(wèi)處的,就是田美蘭,她在鷺城浴場售了十幾年的票,怎么沒見她抓其他逃票的,通報到各單位學(xué)校,非得撞到我班上的學(xué)生時,就這么不依不饒呢很明顯,這個女人啊,她在報復(fù)我。”胖女人說得咬牙切齒,唾沫橫飛。
“誰又報復(fù)你了”前面不到一米處的院門口,探出一個人頭,正望著卿卿和胖女人,慢條斯理地問。
是個中年男人,長相清瘦,眉眼生得很端正。
胖女人扶著自行車,拐進了院子,望著男人,似笑非笑道:“除了你那老相好田美蘭,還能有誰”
卿卿跟著進了院子,心底一時間震撼無比,比見到胖女人那張臉時的震驚感,還要強上十倍。因為面前的中年男人,和她的爺爺蕭慶福生得一模一樣,只不過記憶里的爺爺,已經(jīng)老了。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這兩個人,就是她的親人。那么,她是回到幾十年前了嗎下一個見到的,會不會就是她的爸爸按照這兩人的面貌來看,她的爸爸,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只是個少年。
卿卿激動得渾身熱血直往天靈蓋涌,心臟突突直跳,似乎隨時能跳出嗓子眼,她勉強定了定神,定定看著那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皺著眉,語氣還算克制,“春芳同志,當(dāng)著孩子的面,注意下你的措辭形象。再說了,都陳芝麻亂谷子的事兒了,有什么好提的”
胖女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果然,你的老相好說不得。蕭慶福,那狐貍精告到學(xué)校,害我被校長一頓訓(xùn)罵,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還不許我提你當(dāng)初既然做得出來,還會怕我提“
...
卿卿腦海里緊繃的那根弦霎時斷了,果然,面前這對中年男女,就是自己的爺爺奶奶。
她的眼中漸漸氳出迷蒙水光,因著緊張十指緊扣的雙手,微微顫抖了片刻,見對面兩人爭執(zhí)得面紅耳赤,心里一陣焦躁,急急插了話:“媽,我餓了。”
“姐,我也餓了。”身后院門處,少年輕質(zhì)如玉的聲音響起。
卿卿回過頭,對上了少年亮晶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