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來。”冬香沒好氣的喝道。
梅錢正要上車,卻聽背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她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看,只見官道上來了幾匹馬,前面一匹馬上騎著兩名女子,后面幾匹馬上則是錦衣校尉,長刀揮舞,殺氣騰騰。
那兩名女子定是受了重傷,已血跡斑斑。
“快上來。”白玉茗低喝一聲,手上用力,把梅錢拉上車。
梅錢是個壯實姑娘,這時臉色煞白,“姑,姑娘,那人好像是凌娘”白玉茗大吃一驚,忙掀開轎簾向外張望,果然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兩名女子,一人分明是凌娘,另一人坐在凌娘身前,織錦緞的衫子,異常精美,人卻已經(jīng)要崩潰了,披頭散發(fā),泣不成聲,正是覃家那位崖岸自高、目中無人的大小姐,覃玉梨。
幾匹健馬在后緊咬了不放,馬上之人驍勇彪悍,身穿云錦麒麟服,腰佩秋水雁翎刀,正是當今天子最為信重的金吾衛(wèi)。
覃家果然出事了。覃玉梨不過是覃御史的女兒,也驚動金吾衛(wèi)親自拿人。
冬香、車夫等人都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欲哭無淚。梅錢縮在白玉茗身邊渾身發(fā)抖,白玉茗心突突跳,安撫的拍拍梅錢,“不怕,官府捉人而已。”話音未落,凌娘和覃玉梨的坐騎馬蹄中箭,哀鳴倒地,凌娘后背中刀,一道血注飛出。
幾匹快馬將凌娘圍住,凌娘渾身是血,揮劍力戰(zhàn),口中叫道:“大小姐快走”但覃玉梨腿腳俱軟了,連爬的力氣也沒有,哪里逃得了不多時,凌娘力盡被擒,覃玉梨則被一個金吾衛(wèi)獰笑著抓住,“東西就在你身上吧看你還往哪里走”
這金吾衛(wèi)卻是白玉茗見過的,是曾到過白府的陸千戶。
覃玉梨此時風度儀態(tài)全無,不住的哭泣求饒,陸千戶卻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拳打腳踢,“東西在哪給老子拿出來”
“我沒有,我什么也不知道,機密大事父親不會告訴我的”覃玉梨的哀嚎聲凄慘可憐。
覃玉梨相貌并不甚美,那一頭秀發(fā)卻是烏黑亮澤,如綢緞一般柔軟美觀,光可鑒人。她不知道今天要逃命,身上還穿著華美的石榴裙,俏麗動人,燦然生輝。
陸千戶粗暴的拖著覃玉梨,青絲委地,云錦長裙拖曳于鮮血、污泥之中,那情景委實可怖。
“救我,凌娘救我”覃玉梨痛楚呻吟。
已被擒住的凌娘暴喝一聲,奮力掙脫繩索向陸千戶撲過去凌娘這時已是強弩之末,陸千戶一腳將她踹翻,其余的幾名金吾衛(wèi)憤怒之極,一人一刀,凌娘當場氣絕。
“晦氣,這賤人到底還是死了剩下的這個必須得活著,東西還得跟她要”陸千戶悻悻。
一名金吾衛(wèi)擦過刀上的血,還刀入鞘,遲疑的問道:“陸大人何以認定覃家會把東西交到一個姑娘手里依屬下看,覃家那個小子拿走東西的可能性更大。”
陸千戶臉成了豬肝般的顏色,怒氣沖沖的呸了一聲,“呸覃家那小子不是雍王府的人在追么老子被支使來抓個沒用的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