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高飛一雙狐貍眼,還有美得驚天地泣鬼神雌雄不分的絕世容顏,六年前馮潤初到定州,第一次見到他,傻傻的問:“你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子”他嘻嘻笑:“你想知道”馮潤點頭:“嗯。”
結(jié)果他扯開褲頭,讓馮潤眼看為實。
當(dāng)時馮潤才八歲,年少無知,天真爛漫,竟然傻不拉嘰的伸頭看了。結(jié)果這一看,就成了高飛嘴中的“以身相許給你了”。
馮潤不是不覺得冤枉的。
高飛嘻嘻笑望向她,重復(fù)以前他說過八百遍的話:“潤兒,看到我如此癡情的份上,嫁給我可好”
“不好”馮潤仍然像以前那樣一口回絕。
高飛不滿:“我好歹是男人十七一枝花的年齡,好歹也是風(fēng)度翩翩美男子一個,橫看豎看,上看下看,哪里配不上你啦”他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可憐兮兮的道:“潤兒,為什么你這么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一顆真誠之心弄得傷痕累累”
他這些伎倆馮潤見識多了,不為所動。
高飛不裝了。
嬉笑:“哎呀潤兒,看在我這么賣力表演的份上,你配合一下,說句愿意嫁給我,會死呀,真是的”
馮潤哼了聲,一點情面不給:“不會死,但會惡心”話音還沒落,高飛臉上笑容忽地斂去,伸出食指貼在她唇上。
“噓”
門外傳來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走來。
到了馮潤房門口,腳步聲停下來。接著是敲門聲,常姨娘的聲音同時響起:“潤兒,你睡了沒有”在夜深人靜里,她的聲音特別的刺耳。
馮潤嚇了個花容失色,幾乎就要魂飛天國。
高飛饒是膽大包天,一張臉也略略變了色。很快,他恢復(fù)了神態(tài)自若,懶洋洋站了起來,下巴微微一抬,唇紅齒白地朝馮潤燦爛一笑。
虧他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
隨即他的一雙眼睛往周圍一掃,頎長秀雅身子一閃。瞬那間,悄無聲息地躲藏到一個角落里,隱身在黑暗中。
敲門聲還在持續(xù)。
常姨娘道:“潤兒快開門,娘有話要跟你說。”
馮潤心驚膽戰(zhàn)。“娘,干嘛呢你我睡了。”胡亂找一個借口。為了讓常姨娘信服,還故意配上迷糊不清聲音:“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屁話如今你不是醒了么”常姨娘罵。潑婦架勢,連恐帶嚇:“快快開門,要不我把門砸了,直接闖進(jìn)去。”
馮潤朝高飛躲藏的方向看去。
那地方靠近窗口,有層層疊疊的紗簾。旁邊是紫檀木雕嵌百寶四季花鳥屏風(fēng),花梨木雕竹群玻璃碧紗櫥,高飛隱身在其中,看不到影蹤。
馮潤略略放下心來,走去開門。
常姨娘一陣風(fēng)似的沖進(jìn)來。
馮潤故作鎮(zhèn)定。
“娘,有什么十萬火急之事”她裝模作樣連連打呵欠,一邊埋怨:“明天說不行嗎,非要在這個時候把我自夢中揪起來真是的。”
常姨娘瞪她一眼:“我就是睡不著,所以非要跟你說清楚不可”側(cè)頭,吩咐她的奴婢:“冬梅,你在門口站著,我跟二小姐說幾句話。”
冬梅提著燈籠,“諾”了聲。
馮潤愈發(fā)心驚膽戰(zhàn)。
作賊心虛問:“娘,你到底要跟我說些什么話”
“今天讓你去見主上,你為什么要躲開不愿意”常姨娘一手叉腰,一手戳馮潤的額頭,也不怕戳歪了地方把她眼睛戳瞎了變成獨(dú)眼。
馮潤趕緊躲閃了去。
常姨娘的手指頭又再朝她戳過來。恨鐵不成鋼,連珠密炮般質(zhì)問:“真搞不懂你這個蠢腦袋瓜子想些什么,今天白白錯失這么一個大好機(jī)會”
半夜里有覺不睡,跑到馮潤房間興師問罪的是為這個。
害馮潤白白驚嚇一場
沒好氣拔開常姨娘戳她額頭的手,搶白:“那個小老翁有什么好見的還不是兩只眼晴一個鼻子一張嘴巴難道比別人多出什么不成再說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他,巴巴的跑去湊什么熱鬧”
“主上六年沒見到你,估摸早已忘記你了。你去他跟前晃一下,刷刷存在感,順帶說上幾句話討他喜歡呀。”常姨娘道。
“我干嗎要討他歡心”馮潤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