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學,童佳就來七班外面等寧蓁。
寧蓁收好書包,怕她多等,也沒再抄筆記。
童佳圓圓的臉紅撲撲的,“蓁蓁,你猜我中午看到了什么?”
寧蓁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我來學校的那條路上,年級大佬們在打架啊,啊啊啊我運氣太好了!”
“……”
年級大佬們……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陸執(zhí)好帥啊,我要嫁給他!”童佳捂住臉,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四周,確認沒有人,接著興奮道,“以前只覺得他臉帥,沒想到打架都那么厲害,跟看香港片似的。他按著一個男生的頭,往地上砸,臉上面無表情,下手超級狠。當時一群人,特別混亂,但一眼就能看到他啊,簡直在閃光。”
寧蓁不太能理解。
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怕嗎?”
“怕啊!”童佳肅著臉“怕陸執(zhí)不喜歡我這樣兒的,我連我們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蓁蓁你跟個軟包子似的,好想捏你。”
有些人仿佛天生就自帶光環(huán),她謹慎地躲開,卻總能聽到他的名字。
童佳挽住寧蓁的手臂,嘆了口氣:“唉,可惜,那么帥的男生不是為了我打架,要是為了我,我給他生支足球隊都行。”
足球隊……
童佳真可怕。
童佳扁扁嘴,吐槽道:“陸執(zhí)沒別的缺點,就是眼光不好,我當時看到何明就懂了,又是為了余姍姍呢。”
“我真的很討厭余姍姍,婊里婊氣的,腳踏兩只船,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大美人兒呢。也不知道這世道男人的眼睛怎么長的,一個個都為了她要死要活。”
寧蓁笑了:“佳佳,你別罵人。”
都還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呢,哪來什么婊里婊氣的。
作為心理年齡十九歲的“大姐姐”,寧蓁的心態(tài)還是蠻平和的。
童佳知道這個發(fā)小脾氣好,雖然和她說八卦沒那么盡興,但是她身上總有種柔軟平和的氣質(zhì),讓人忍不住親近。
童佳摸摸下巴:“我要是男生,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又漂亮脾氣又好,軟萌萌的,她一個女生都想捏捏她。
兩個女生在校門口就分開了,寧蓁家原本和童佳家是鄰居,寧海遠重婚以后,和徐倩一起在三中外買了新房子,兩家來往就少很多了。
寧蓁往家走的步子頓了頓,從書包里摸出一張被保存地很好的傳單。
‘飛熒舞蹈班’幾個紅色的大字印在黃底傳單上,格外醒目。
她心里揣了一個秘密,讓她想起來有淡淡的幸福感,嘴角會染上笑意。
正是放學的時候,三中外面有很多笑鬧的學生。寧蓁捏緊了手中的紙,往反方向走去。
“正興路三段1108號……1108……”
她對照這手中的地址,慢慢找過去。
~
臨街的酒吧里,林子川在打電話。
額頭上纏了一層紗布,語氣卻格外溫和。
“不是,嗯……沒事,阿執(zhí)也沒事,放心吧。別擔心……額,周五一定會來的……好的,到時候見。”
林子川掛了電話,四五個男生齊刷刷地看向他。
陳東樹咧了咧嘴:“喲川哥,帶著傷還不忘泡妹子呢。”
“泡你媽個逼。”
“懂不懂事啊陳東樹,人家川子是真愛,怎么能瞎幾把用詞吶。”
“就是,你看川子那眼神,都要滴出水來了,嘔……”
一群人打打鬧鬧,林子川也不理他們,但是氣氛卻松快下來了。
林子川看向吧臺前,那里燈光略暗。
陸執(zhí)垂著頭,長腿架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眾人順著林子川的目光看過去,紛紛噤聲。
陸執(zhí)懶洋洋地抬眼,露出額頭上的傷。
眼神帶著三分冷淡,掃他們一眼:“看什么看?”
陳東樹吞了下口水:“執(zhí)哥,你的傷沒事吧,要不要去醫(yī)院啊?”
“有個屁事。”他下意識去摸褲子口袋里的煙,沒摸到。應該是之前打架的時候掉了。
肖峰把自己手上的煙遞過去,嘴上不正經(jīng):“來來來,給大佬遞煙。”
陸執(zhí)笑罵道:“滾。”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還以為陸執(zhí)心情很糟糕呢,之前打人那個發(fā)狠樣,看得他們都頭皮發(fā)麻。
惹誰都不要惹執(zhí)哥。
陸執(zhí)頭上受了點傷,但是那個何明,可是直接在醫(yī)院躺著了。
“散了,都回去吧,還想在老子家過夜嗎?”陸執(zhí)把玩著手機,看了這群人一眼。
肖峰賤賤地笑:“執(zhí)哥拔屌無情啊操,用完我們就想甩。”
說是這樣說,陸陸續(xù)續(xù)都出了酒吧。
林子川走過去,嘆口氣:“抱歉,阿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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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陸執(zhí)嗤一聲:“裝什么犢子呢,屁大個事,你這幅樣子是給老子哭喪啊。”
林子川便沒再說話了。
都以為今天陸執(zhí)是為了余姍姍打架,只有他知道不是。要不是他和何明結(jié)了怨,被打傷了頭,陸執(zhí)也不會那么憤怒,把何明打進了醫(yī)院。
新仇舊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