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陳諾的中級醫(yī)學貌似還算可以。
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下。
“咳咳!!”
老人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
“醒了!叔祖真醒了!”
“額的娘哎,陳諾這小子真的有本事?”
“那為啥家畜都治不好?難道只能治人?”
“說不準。”
“叔祖!”
“三伯!”
“……”
問候聲、驚喜聲一片。
陳諾費力的將三叔祖扶起,額頭此刻已經(jīng)冒汗。
身體,真的太虛了!
“咳咳。”
老人看了一圈周圍,又看了看陳諾,心中便明了了。
“阿諾啊,多虧你了,不然這條老命就沒了。”
陳諾搖搖頭,“我應(yīng)該做的,要不是叔祖,我們家也撐不到現(xiàn)在。”
老人沒有再說些感激的話,只是輕輕拍了拍陳諾的手,隨后看向四周,“都看什么呢,去去去,該干嘛干嘛去,天還沒塌呢。”
四周的族人或肅穆或恭敬或嬉笑的朝著叔祖告別后,四散而去。
現(xiàn)在雖然不是農(nóng)忙時節(jié),但生計艱難,大家都有其他營生在身,野菜、捕獵、車夫、木匠等等。
只是他們離開時都會親切的和陳諾打個招呼。
陳諾明白他們的心思,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沒本事的人誰也不會想著親近的,何況自己治死人家的雞鴨后,人家甚至沒讓他賠,所以,陳諾皆是回以笑容。
見族人散開,老人叫上陳諾,陳勇,陳力三人來到了祠堂中。
老人坐在那具已經(jīng)磨的發(fā)黑發(fā)亮的座椅上,深深的出了口氣,像是風箱拉扯。
“我應(yīng)該是活不了多久了。”
一言,石破天驚。
陳諾三人大驚失色。
“叔祖,別這么說,您老才五十八,哪里就活不了了。”
陳力急切道,他是莊里獵戶的兒子,今年二十一,家里還算富裕,可當初他爹被人打死家當全無,他沒了活路,連買弓的錢都是叔祖給的,平日里也多有幫助,這么多年來,他已經(jīng)視老人為爺爺了。
“對啊,叔祖還年輕,俺,俺覺得叔祖可以活的,俺嘴笨,俺,俺想讓叔祖活。”一向憨憨的陳勇硬是說出這番話來。
“是不是病了?諾哥,諾哥快看看啊。”
旁邊的陳諾卻抿著嘴,眼神沉重的看著叔祖。
他剛剛已經(jīng)看出來了。
老人家已經(jīng)大傷元氣,哪怕補,身體也是受不了的。
估摸,最多活兩年,甚至不到。
“呵呵,我這不是病,是壽數(shù)到了,生老病死而已,不用這樣,阿諾應(yīng)該看出來了。”
陳諾點了點頭。
“什么……這,怎會如此啊!”
“諾哥……”
兩人神情變得驚慌悲痛。
“好了,都閉嘴,安靜聽我說。”
老人喝止三人。
“我那侄子死在胡家人手里,他也沒有兒子,但族長之位不可無主,經(jīng)過我這半個月的觀察,你們是我陳家莊年輕一代最杰出的人了。”
“所以,我想把族長之位傳給你們中的一人。”
族長之位?
陳諾一愣。
他雖然想當族長,但真的沒想到老人現(xiàn)在會說這件事。
而且,年輕一代什么的……
他們太年輕了吧,不應(yīng)該是那些叔伯一輩成為族長嗎?
“陳勇伱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在這個世道,沒準就會變成亂世,屆時武力將會無比重要,但你少智無謀,易魯莽。”
“陳力你有勇有謀,重情義,不會讓族里生亂,但你優(yōu)柔寡斷,眼光如鼠。”
最后,老人看向陳諾。
“陳諾你機敏聰慧,讀書有才,或許能帶著族人活下去,但你性子軟糯天真,身子又虛。”
“唉!!”嘆息中滿是無奈。
三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