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容易招鬼呢”我生氣地說道,哪有這么不會說話的人啊,可一想到張楚山的老實程度,又怕起來,這人應該不會說瞎話故意嚇我的,難道我真容易招鬼可下午他剛說畸胎瘤不是鬼胎來著。
“我,我,我今天走時管小敏要了你的八字,你八字偏陰,應該從小就體質(zhì)弱,這種人如果遇上適合的環(huán)境便容易招不干凈的東西。”張楚山結(jié)巴了半天,終于道出原緯。
“那八字偏陰好不好”我還是挺擔心的。
“不好全陰不好,偏陰也不好,命苦,一輩子婚姻不順”張楚山還是缺心眼式的單純,說話一點都不含蓄。
我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發(fā)作:“你才婚姻不順呢,你全小區(qū)都婚姻不順”真是氣死我了,沒見過這么不會說話的,活該他挨罵。
張楚山好像被我罵愣了,半天才小聲地說:“這是算命師這么說的,我們風水師可不覺得什么都是命注定的,能改”
我也冷靜下來了,可能他沒有惡意,就是說話不中聽,而且我在感情上也確實不順,都要結(jié)婚了還莫名其妙分手了,說婚姻不順也確實對的。氣一消,我便說道:“要不你明天和你叔叔一起來我家吧,我現(xiàn)在不方便下樓,得在家養(yǎng)傷。你說的招魂師什么的,我也不懂,明天當面聊過再決定吧。”
既然我答應考慮,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于是互道了晚安,掛了電話。
小敏過來敲門,問我怎么了,剛才說話聲好激動。我便把張楚山明天和他叔叔要一起來的事和她說了。
“呵呵,怎么要見家長啊”小敏開著玩笑,但好像又有點醋意。
我說怎么可能,剛才差點被你家那不會說話的帥哥氣死,于是把他說的招魂師的事和她詳細說了。
小敏自然也不懂招魂師是干嘛的。
既然她進了我的屋,我便拉著她不讓她走,今晚就和我擠在一起睡。白天聽到張楚山說我房間有東西,我已經(jīng)不敢一個人睡了。
睡到半夜,忽然覺得有人推我。我迷迷糊糊地睜眼,見到小敏披頭散發(fā)地站在床前,機械地一下一下地推我,那動作看起來更像是揉面。
我被嚇了一跳,輕喚道:“小敏,小敏,你怎么了”
小敏不為所動,還是不斷地重復著剛才的動作。我見她兩眼空洞,涎水流得老長,有一滴還甩到我臉上。
我驚叫道:“你要干嘛”
小敏用手一指對面的墻:“他要吃飯。”
“誰要吃飯啊別嚇我,這屋里除了我們哪還有別人”我站起來就想跑,卻被小敏一把推倒回去,力量出奇地大。
我雙手拼命在空中揮舞,阻止她再碰到我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用,陷于瘋癲狀態(tài)的小敏異常靈活,我試了幾次都沒逃出她的魔掌。
“手機,對了,上次一聽手機響動她便醒過來了。”我突然想起這個,慌忙在枕邊亂翻,感覺手抓住了一個方形的東西便使勁向外扔了出去。
啪地一聲響。
小敏的身體一下僵住。我試著推了推她。
她突然睜開眼睛:“干嘛啊,我怎么站在這”
我小心地問:“你醒了嗎快被你嚇死了,你是被鬼上身了還是在夢游啊”
小敏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剛才那個人要吃面,我揉了半天面團,正準備切手搟面呢,就醒了。”
我問道:“哪個人啊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就那個,那個飲水機里。”小敏指著墻旁邊的飲水機說道。
我松了口氣,看來小敏剛才只是夢游,說的自然也是夢話。飲水機哪能藏人,每天都要喝水的。我打開臺燈,扶她坐在床邊,發(fā)現(xiàn)剛才她流的口水把衣襟全打濕了,她的嘴角還留著白沫呢。便又安慰道:“沒事了,我給你倒杯水。”
我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走到飲水機前,低頭加水。一想到全是誤會,便覺得人又疲倦起來。水加滿了,我把加水的開關向上一扶,眼睛順便向水桶里向了一眼。
水桶中,一個大腦袋的嬰兒正泡在水里,歪著眼睛向著我看。
我啊地大聲尖叫,磁杯跌在地上,摔得粉碎。那桶中嬰兒的大頭竟隨著聲響凹陷進去,身體緊跟著如泄了氣的球一樣瞬間癟了下去,轉(zhuǎn)眼間只剩一張帶著頭發(fā)的皮在水里飄浮。
我跳起來拼命向床上跑,腳丫踩在破碎的瓷片上,扎得鮮血淋漓。
我緊縮在床角里,一個勁兒地哭,被褥上都沾滿了血。
“怎么了怎么了”小敏看到我哭,也跟著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