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客村,地處太平山以北,瀟水以東,是封城通往獻州府的這條道路上最繁華的一個村落。留客村以前隸屬于封城治下,后來獻州府看中它的地理位置和經(jīng)濟價值,直接將它劃分了出來。現(xiàn)在留客村隸屬于獻州府治下。
趙玉和秋長住在留客村南邊,此處臨太平山,人煙相對稀少。
大概是大雨過后,天氣添了一層涼意。趙玉披著輕裘坐在一處草亭里,目光迷離的看著空中一只孤雁南飛。
一陣風過,吹落一樹的玉露花,雪白的花瓣隨風揚起如雪花飛舞,落在她輕揚的淡綠色的輕裘上,霎時為這蕭索的清秋時節(jié)添了一抹生氣,立刻風景如畫。
距草亭二十米外有一座閣樓,有少女撥琴而歌唱的正是一曲《塞鴻秋》。
一對紫燕兒雕梁上肩相并,
一對粉蝶兒花叢上偏相趁,
一對鴛鴦兒水面上相交頸,
一對虎貓兒繡凳上相偎定。
覷了動人情,不由人心兒硬,
冷清清偏俺合孤零。
清涼的歌聲飄散在風中,瞬間又驚艷了秋的蕭條。聽著歌聲,趙玉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深愛的那個男子,想起那些美好的過往,一時間柔腸百轉(zhuǎn),愁緒暗生。
她的目光落在閣樓上,一盆平秋英開得正艷。她黯然嘆息:“幸得這小妮子還不知人間情怨,紅塵蒼涼,否則也不會唱此等輕快之曲了吧。”
然而,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卻不知道她自己也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子,卻用如此老練的語氣去評說別人的心境。
她正兀自出神之際。
碧空下,一個黑影踏著滿天的秋風徐徐而來,落在草亭旁枯樹的殘枝上,銳利的眼睛透過一張面具冷冷的看著趙玉。
趙玉也不看他,而是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笑道:“顏佑,你的速度又慢了,難道侯爺就沒有發(fā)現(xiàn)嗎?”
似碎雪的飛花中,她的笑容卻有淡淡的冷意。
顏佑并未答話,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閣樓,良久,才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侯爺要的東西呢?”
趙玉也不惱,輕笑:“也是,到底侯爺?shù)氖虑槭亲钪匾摹!彼龔膽阎心贸鲆粋€油紙包,“那么,我要的東西呢?”
顏佑一揚手,一個瓷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落到趙玉的手中。趙玉打開聞了聞,才將手中的油紙包扔給顏佑。
顏佑接過東西,正要離去。
“等一下。”趙玉連忙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