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著脖子向后,借著窗簾上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她看到一張銀色的面具,男人的臉全都藏匿于面具之后,身上白衣勝雪。
衣著素色了點,可馬車裝點得卻很奢華,她身下趴著的地方鋪著貂皮毯,若不是危險在即,她倒覺得這樣趴著很柔軟舒服,若他掐過來的手能拿開就更好了。
在皇城,如此奢華,很可能是王公貴族。
“說”
見她始終不說話,男人不耐煩地再次催促,同時也加大了手勁。
“說了你也不信,沒人派我來,我只是想要縈香草,家姐身中劇毒,需要縈香草救命。要不是為了救家姐,我才不會涉這個險。”謊話信手拈來,她連想都不用想,至于信不信就是身后這個男人的事了。
“縈香草皇城有多少人認識縈香草,就算聽過,也不會認識”男人嘲諷地一勾唇,明顯不相信她的話。
縈香草在皇城被禁令近十年,這小子才幾歲
“我是大夫大夫豈有不認識藥草之理縈香草氣味獨特,嗅一下就知道你那包袱里有它。”
大夫
男人正沉思著,猛然發(fā)現(xiàn)顏沐昕竟盯著他的手腕瞧,而且不怕死地作勢想伸手把上他的脈,他想也不想,扣住她不安分細瘦的手,也探得她的經(jīng)脈。
竟然沒有任何內(nèi)力可她剛才憑著自己瘦弱的身體把那黑衣人摔飛出去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武功卻有膽闖進這場殺伐中,她是受人指使還是像她自己所說要為救姐姐
顏沐昕想抽回手,不過剛使力,只聽“咔嚓”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傳來,尖叫出聲的同時人也被甩出了馬車。
她倒吸口涼氣,馬車上的男人太可怕了,硬生生折了她的手,萬幸的是,她還活著。
她剛才分明看到他的手腕上有道血路條子延伸進衣袖里,若她沒猜錯,他應(yīng)該中了蠱毒,身為醫(yī)生的慣病,很順手就想給他脈,最終這慣病害她吃了苦頭。
她忍著疼痛,偷偷將自己錯位的手扭了回去,再疼再痛也不敢在這時叫出來。
打斗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止,暗殺的黑衣人全部躺尸在地,血腹味撲鼻而來,侍從秩序井然地站立于馬車兩側(cè),見到顏沐昕從馬車里飛出去,仿若未聞。
“王二爺,刺客已經(jīng)全部解決,還剩這個人如何處置”
他姓王王二爺這稱呼聽起來就像鄰居家的老伯
有命回去的話她要去打探一下王公大臣里有哪家姓王,太冷血可怕了,她很記仇,折她手的仇她記下了,將來有機會她要報仇
“逼問出幕后之人,直到他能找出人證明身份為止,否則,殺了。把藥拿好,出城。”
“是,二爺。”黑衣人拱手領(lǐng)命,留下一人朝顏沐昕走去,其他人翻身上馬或驅(qū)趕馬車要離開,而下一刻卻聽到顏沐昕大叫起來。
“車上的,真的沒有幕后主使者,我只是大夫,為了救家姐才冒險過來的,連你是誰都不知道,能害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