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死胡同里出來,我雙腿都發(fā)軟的站不直。
腦海中仍舊一片驚濤駭浪,脖子也疼得厲害,嗓子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我前面的男人,卻是大步往前走,一路不曾回頭。
“燕,燕少”
我終于走不動,靠著一面墻咬牙喊了他,燕少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看我,臉上依然帶著冷冷的寒,“丁洋,你是第一個,敢打我耳光的女人,我希望今天的事,你能夠給我記住。我能救了你,同樣也能毀了你”
他的警告,讓我不敢反駁。
我打了個寒戰(zhàn),應(yīng)聲知道了。在他眼中,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我真的走不動了。”我指指自己的腿,閉了眼,難堪的說。
想想剛剛的事,又覺得那般羞人,且憤怒。
然而,我又不得不承認(rèn),與其真的被一群人渣毀了我,還不如只給他一個人。
“走不動,那也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他冷酷著,抱胸說,分明就是不愿意再理我,或者就是給我的懲罰因為那一記耳光,讓我連自己的身體都賠了進(jìn)去。
我咬咬牙,不知為何,忽然就再也不想求他,手扶著墻起來,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腳心處是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割破的口子,臉上又是被人打的疼。這一刻,我就算不用去想也知道,真是狼狽的像個破布娃娃。
燕少沒有理我,他只皺皺眉,又向前走了。
雨,依然在下,他冷酷的背影,像是對我的種種警告,既然招惹了他,就得要付得起代價。
我深深吸口氣,硬著頭皮跟著他往前走,然后腦中一直在恍惚的想,那是一個死胡同,他是怎么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但想的更多的是。
這男人的狠辣,與果斷。
可他還真就敢了。
到達(dá)酒店的時候,我僅僅只是裹著他一件全部濕透的外衣,茍延殘喘。
“雨大,就在這里先住一夜。”
燕豐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往前走,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如同一只搖尾乞憐的狗。
“歡迎光臨。燕少,還是原來的房間嗎”
前臺迎賓一臉職業(yè)化的問,燕豐點點頭,“另外再加一間。”
頓了頓,又看著我道,“我不喜歡自己的房間被弄臟。”
這一刻,我哪怕是真的很憤怒,可也是一點點反駁的力氣也沒有了因為,我就是臟了。
默默的低頭,任那迎賓小姐肆無忌憚的視線打量著我,尤其是在我的臉上停留的時間更多。
我自嘲的想,我的臉皮又厚了。從前是只跳脫衣舞的底限,現(xiàn)在,是只跟一個男人的底限。
丁洋,你真他媽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燕少,這是房卡。”
迎賓終于將房卡給了,燕豐并沒有去接,而是一臉嫌棄的看著我,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趕緊上前將房卡接過來,然后又去按了電梯。在電梯門關(guān)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原來干干凈凈的前廳地板上,有我一串濕漉漉還帶著血的腳跡,那么骯臟的延伸到了我的眼底。
我不去看這些,只是自我催眠似的告訴給自己:丁洋,既然你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那么,你至少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