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中夾雜著淡淡的馨香,驅(qū)散了午后的燥熱,盤坐在樹蔭下的弟子紛紛睜眼,偏頭看向遠(yuǎn)方。
“是吳師姐”
“洞玄門第一天驕,吳馨兒師姐。”
清風(fēng)中,身姿婀娜的少女緩步從遠(yuǎn)方走來,白皙的面孔掛滿凝重,柳眉輕蹙,仿如裝著滿腹心事。
“看樣子,師姐又要去梧桐院了。”
“那小子實在太可惡了,總?cè)菐熃闵鷼狻!?
“你們說的是那怪人”
一股涼風(fēng)吹來,揚起少女滿頭青絲,她暫時松開緊蹙的眉頭,抬起修長五指,輕輕扣在門上。
“穆兄,是我,吳馨兒,可以進來么”
“原來是吳仙子,請進”
門打開了,白衣青年留著不同時俗的短發(fā),略顯方正的臉上掛著一絲苦笑,他輕輕吐了一口氣,退步讓少女走進屋。
屋中擺設(shè)很簡單,穆白倒了杯清茶放在少女身前,自己也倒了一杯,雙手捧著,面對少女盤膝坐穩(wěn)。
“近日連番造訪,打擾穆兄了”
穆白垂眉,看不出表情的道,“仙子若來找我喝茶,自然是要歡迎,但若詢問其他事情,知道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再多也無可奉告。”
吳馨兒淺啖一口清茶,展開平滑的額頭,她早已習(xí)慣穆白的這種油鹽不進,認(rèn)真的思索少頃,抬起明亮的美眸,道,“穆兄,這次我來找你不是閑聊,而是告訴你,門主已經(jīng)開始失去耐心了”
穆白略微蹙眉,陡然抬頭緊盯住那明艷動人的少女,抬著茶杯的手輕輕握緊,又緩緩松開,“總之,知道的我都說了,仙子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吳馨兒站起身,理順衣角,道,“不急,辦法多的是,總會讓你記起神藏入口。”
走到門口,少女回眸,道,“但時間不多,希望穆兄能在門主徹底失去耐心前記起。”
穆白瞳光微收,輕輕將茶杯放在桌上,偏頭盯住少女遠(yuǎn)去的背影,呢喃道,“看來得想辦法離開了。”
有誰能想到,半月前,因為那場登月事故,他竟會闖入月球背面的廣寒宮那座處于神話傳說中的古老殿宇,而后更是一頭扎進一幅古怪壁畫,來到這個與地球古華夏極為相似,但卻有仙有神,也便是所謂修士的世界,之后便被不明所以的軟禁。
到此刻為止,穆白都還未弄清楚吳馨兒所說的神藏到底是什么,更不可能知道所謂的神藏入口。
可以肯定,這是一個誤會,但洞玄門高層一口咬定他知道這所謂的神藏入口,現(xiàn)如今更是因此而危及到他的性命
穆白收起飄遠(yuǎn)的思緒,起身走到門口,目光突然定格。
那是一個老仆,身著粗布麻衣,面目滄桑,腰背佝僂,懷中抱著一桿禿頂?shù)膾咧恪K剖俏床煊X到穆白灼熱的目光,那老仆緩步走進院中,便若無其事的提起掃帚,清掃著穆白門前的臺階。
小院很干凈,連一片多余的枯葉都沒有,但這老仆卻堅持每日打掃三次,風(fēng)雨無阻,每天都很準(zhǔn)時,但今天,他卻遲來了一刻鐘。
而在一刻鐘前,吳馨兒恰好來到梧桐院,緊接著,吳馨兒走后,這老仆便來了
在穆白的感覺中,老仆是個很古怪的人,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不同于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老仆給他的感覺是脫離這個世界,故而才會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起初,穆白以為老仆是吳馨兒派來監(jiān)視他的人,但隨后卻發(fā)現(xiàn)并不是這樣。
略作思考,他走向老仆,抱拳道,“打擾老伯了。”
老仆動作微頓,擦著穆白走向一旁的花園,繼續(xù)揮動掃帚,清掃著并不存在的灰塵。
穆白見這老仆并不搭理他,自知沒趣,悻悻摸了摸鼻尖,轉(zhuǎn)身走入屋中。
“若想離
開,今晚是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