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小學(xué)三年級語文課,黑板上光明正大地寫著四個大字“我的理想”,接著一個個“科學(xué)家”、“數(shù)學(xué)家”、“工程師”站了起來。就在他們心潮澎湃地陳述著自己胸懷大志的時候,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圓腦袋正低著頭用橡皮迅速擦著作業(yè)本上的字跡,然后又匆匆地寫著什么上去。
“馮薩薩”還沒等小圓腦袋忙活兒完自己手里的擦擦改改,就被老師點名了。
“到”馮薩薩不得不站了起來,她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著,讓肥肥的臉頰更顯可愛。
“現(xiàn)在說說你的理想吧”語文老師是個剛畢業(yè)的師范生,戴著個金邊眼鏡,在馮薩薩的眼里不算美女。
“我的,理想”聽馮薩薩這話音就知道她的小腦袋又溜號了。
“你只要把你心里想的說出來就行了。”語文老師引導(dǎo)著。
“”馮薩薩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副很無辜無害的樣子,然后像是怕嚇到誰似的小聲說道:“我的理想,我的理想就是,長大以后不用洗衣服、不用做飯,還有,不用上班”
馮薩薩話音一落,教室里頓時響起一片哄笑聲,而且沒有當(dāng)下就止住的意思。就連一向溫和安靜的語文老師都把嘴角扯到了耳根處。
面對大家的嘲笑,馮薩薩卻相當(dāng)?shù)ǎ瑳]等語文老師示意就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然后仰著小肥臉兒一派輕松。心想:“這有什么好笑的,我的理想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你們不知道它的好處而已。哼”馮薩薩在心底里把左左右右的笑臉統(tǒng)統(tǒng)鄙視了一遍。
此時在整個教室里只有一處是冰凍三尺般的安靜,那就是最后一排正中間的位置,座位上坐著一個身板挺拔的男生,五官清俊、面無表情,似乎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根本沒有驚擾到他一絲一毫,他只是直直地坐在那里。
下午放學(xué)后,馮薩薩蹦跶著自己的小短腿兒一路狂奔,直到跑進公交站亭才算停了下來,那慣性令路人都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很怕她控制不好剎車,那小小肉身就得實實在在地摔到地上去。
“胖墩兒,說過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好好走路”
馮薩薩剛把一只大白兔送進嘴里,便聽到這冷冰冰又熟悉的聲音,不用抬頭看也知道是誰,不是班上那個冷凍人程徹還能有誰
“人家不是胖墩兒啦,人家只是胖嘟嘟。”馮薩薩不滿地?fù)P起頭來,對高出她一半身高的程徹抗議道。
程徹不緊不慢地道:“我不認(rèn)為有什么區(qū)別。”
“人家這才不是胖呢,人家這叫可愛可愛你懂不懂哼”馮薩薩從來不覺得自己胖呢。
程徹是全班聞名的冷凍人,對誰都少話甚至無話,但卻會在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偶爾刺激馮薩薩兩句,在馮薩薩的眼里這是十足的挑釁,所以她才不會上他的當(dāng)、生他的氣呢
“你今天怎么落魄了,沒人開車來接你”馮薩薩的小舌頭逗弄著嘴里的大白兔。
“嫌煩。”程徹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