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阮許兩家人還是差不多一起搬到這里來的,這幾十年來也陸續(xù)開了不少荒田出來種,算起來阮老大跟許老大這一代,還是許家的人多一些,畢竟許家有五兄弟,阮家連阮子文也加起來才不過三個。
可架不住阮家有牛,開墾出來的田就多些,田多了收獲自然也就多。
收獲多了,日子自然好過。
許家沒有牛,人多吃得也多,哪怕跟阮家比著去干,除了交稅跟口糧以外,還要供個念書的,一年到頭勒緊褲頭過日子。
許家表面上看著好像沒什么,事實上嫉妒得不行,巴不得阮家出點啥事。
阮家人向來聰明,村子又只有這么點大,對方什么尿性也了解得七七八八,真要讓阮子文給許大煙陪葬,不說自家不會同意,就是許家也沒那個心思,不過是為了多訛一點罷了。
這許大煙是許家三房的人,瞅著三房的人都沒怎么冒頭,反倒是其他幾房人在出頭。
一個個滿臉算計,不是為了銀子還有啥
許老三悶不吭聲,蹲在一旁直撓頭,也不知在想些啥。
許老三媳婦單氏抱著身體還軟著的許大煙,差點沒哭暈過去。眼淚吧嗒吧嗒往許大煙臉上掉,閨女在別人眼里可能不怎么樣,可在她這當娘的心里頭卻是頂好。
閨女向事彪悍,去到哪也受不了欺負,壓根就沒想過會出事,誰知道這人說沒就沒了。
要不是還有小閨女跟兒子,單氏都想跟著一塊去了得了。
許大煙被眼淚砸臉,眼皮兒動得更厲害了。
許家沒人想過要去安慰三房的,更不會去注意許大煙的情況。
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才能多要點銀子,可又想要臉面,愣是不說要什么賠償,一個勁地叫囂著要阮子文陪葬。
誰不知阮家這幺兒受寵,年紀不大就考上了童生,要不是今年沒有開科才試,說不準都考上了秀才。
這么一個寶貝,阮家哪里會舍出來,肯定會提賠償?shù)氖隆?
說不準啊,越是這么僵著給的賠償就越多。
阮家看出來了,無奈提起賠償,打算用銀子把這事私了。
哪曾想許家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要阮家的二百兩,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不賠,大不了去打官司。”阮子文怒了,蹭一下站出來,大聲說道:“本來錯就不在我,到時候怎么判的還不知道呢。”
老阮頭打了個哆嗦,哪怕真的判的幺兒無罪,可掛了殺人這名聲,以后甭想走念書這條道了。
“瞎說點什么,還不趕緊把他給拉回去”老阮頭又驚又怒。
阮大爺眼神微閃,站了出來,意味深長地對許家人說道:“你們可要想好了,要二百兩就跟要命差不多,大不了到時候魚死網(wǎng)破,弄到衙門去,到時候你們家也出了名。”
出名沒啥,可以這種法子出名,問題就大了去。
許家人不會在意許大煙會落個干什么名聲,卻怕連累了家里頭幾個正在議親的小輩,特別是在鎮(zhèn)上念書的許老五,一時間也有些猶豫。
其實許家人也知道,要人家二百兩不太現(xiàn)實,獅子大開口不
過為了討價還價,誰想阮家人態(tài)度會那么強硬,還不還價,一時間也是進退兩難。
最后一合計,要阮家賠五十兩銀子,否則就見官去。
這年頭一斤米也才賣八文錢,五十兩銀子就是六千多斤的米,夠許家二十幾口人差不多十年的口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