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紫煙透露出的訊息,已經(jīng)足夠勾起了江逍的求知欲。
如果自己不是人類的話,那么他,還有紫煙,還有紫煙口中更多的同類,究竟是什么
而紫煙口中所謂的學(xué)院,那個由他們的同類所組成的組織,又是怎樣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同他一般的同類他們過著怎樣的生活
三天之后的晚上,江逍依舊坐在那張沙發(fā)上,低頭凝望著名片上的電話號碼。
他知道,一旦自己撥出了這個電話,不管最終的結(jié)果如何,他現(xiàn)在的生活,一定會被改變。
只是此時的江逍,還不知道,那改變將會有多么巨大和深遠(yuǎn)。
終于,江逍拿起手機(jī),撥出了紫煙留下的那張名片上的電話號碼
“你終于打來了。”
響了兩聲之后,電話接通了,那頭響起的是紫煙熟悉的聲音。
“你知道我會打來的。”
“那么,你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迎接真相了么”電話那頭紫煙的聲音很平靜。
“是的。但這并不意味著”
紫煙打斷了江逍的話:“我知道。這并不意味著你就要加入我們。事實上,我也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將你吸納進(jìn)學(xué)院之中。”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先見面再說吧,我等你,一小時后見。”
紫煙報出了一個地址,便掛掉了電話。江逍抬起手看了看表,此刻正好是晚上九點,而紫煙報出的地址,是南城的一處酒吧,距離這里大約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深吸了一口氣,江逍站起身,走出了門外。
江逍跟著手機(jī)導(dǎo)航,向著紫煙給出的地址開去。南城是lc區(qū),此刻正在改建開發(fā)當(dāng)中,而紫煙所給出的那個地址,正處在一片待拆的廢舊居民區(qū)旁邊。街邊的路燈有一半都不亮了,余下的那一半也都昏暗不休。此刻才只九點多鐘,街頭卻已經(jīng)冷清得很,幾乎看不到什么行人經(jīng)過,只有偶爾兩聲狗叫,劃破長街。
這種地段,這種時間,怕是也用不著管什么交警罰單了。江逍隨手將車停在路邊,下了車,按照手機(jī)導(dǎo)航的位置指引,向著一條巷子里走去。
在黑漆漆的巷道里拐了兩個彎,江逍終于看見了前面一方燈火的亮光,他皺了皺眉頭,有些訝異。
這一帶都是老舊的平房,因為拆遷規(guī)劃已經(jīng)做完,里面的居民也幾乎都領(lǐng)到了拆遷補(bǔ)償搬走了,沒多久就要拆除,但在這巷道之中,卻竟然開著一家小酒館。酒館門口,立著一根白色燈柱,上面只有簡單的兩個字飲者。
這就是酒館的名字
這種地方,這種時候,這樣的酒館,怎么可能還有生意
這小酒館的大門不是普通的玻璃門,卻是兩扇黑沉沉的木門,此刻也緊緊地關(guān)著,連一絲光都透不出來。
江逍走到了門口,猶豫了一下。除了門口亮著的那根燈柱之外,實在是找不到半點跡象來證明這家酒館依舊開著了。但紫煙告訴他的地址,卻又肯定不會有錯。何況這方圓五百米之內(nèi),只怕也找不著第二家還亮著燈的店鋪了。
停頓了片刻,江逍還是走到了門前,抬起手正要敲門,那兩扇黑漆漆的木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扇。
門口,是一張消瘦的中年人面孔,皮膚白得嚇人,卻又不是電影中僵尸或是吸血鬼那種白粉敷面的白,而是近似于透明一般,幾乎能夠看得清下面一根根的血管。
而他的眼睛,卻又黑得如同一灘深湖,似乎怎么都望不到底一般。
“有預(yù)約么”
那蒼白消瘦的中年人看了看江逍,開口問道,嗓音卻是異常的清澈,只是少了些溫和而已,但卻也并不冰冷。
開在這種地方的酒館,竟然還需要預(yù)約這種時候,只怕一整個晚上,也難得有一筆生意了吧
江逍沉默了片刻,沒有多話,只點了點頭:“有。紫煙女士的預(yù)約。”
“紫煙”那中年人點了點頭:“那,她人呢”
江逍道:“我們約了九點見面,現(xiàn)在是”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八點四十五,還有十五分鐘,我可以進(jìn)去等他么”
中年人似乎稍微考慮了片刻,上下打量了兩眼江逍,點了點頭:“進(jìn)來吧。”說完轉(zhuǎn)過身,給江逍讓出了一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