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棉大衣里面還有一層續(xù)著棉絮的厚棉衣,鋒利的狼牙穿透兩層棉衣后,也就沒了多少力量,只在胳膊表皮上留下兩個紅紅的小點(diǎn)。
咦?
這是什么?
孫建平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個紅色的小瓶子,不過小藥瓶大小,晶瑩剔透甚是好看,隨手撿起來,正要好好欣賞,忽聽得耳畔老曹的聲音傳來。
“還愣著干啥,快點(diǎn)去啊!”
見他傻乎乎杵在原地,盯著野狼的尸體發(fā)呆,老曹笑著催促道。
“嗯!”
孫建平匆匆忙忙跑到馬鞍前,抓起一個鐵鉤子,遞給張子義,張叔五十上下的年紀(jì),身手卻比年輕小伙子還要利索,他雙腿夾著樹干,幾下就爬上去,把鉤子掛在一根樹杈上,用手扯了扯,覺得牢固了,這才沖老曹招招手。
老曹會意,抱起這條四五十斤的狼,遞上去,張子義一把薅住狼的脖子,像掛小雞一樣將狼的下顎骨掛在樹上。
老曹放開手,狼就這么晃晃悠悠的掛在樹上,遠(yuǎn)遠(yuǎn)一看,好像一條咸魚干。
張子義跳下樹干,曹隊(duì)長握著鋒利的匕首,先把狼左后爪子上粘連的皮肉環(huán)切一圈,讓孫建平找一截小樹棍過來。
孫建平撿起一根被雪打濕的楊樹樹枝遞過去,但見他用小樹棍在狼皮里捅了半天,深吸一口氣,把嘴對準(zhǔn)狼皮戳口處,憋足了勁往狼皮里吹!
狼皮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一個小包!
曹隊(duì)長的肺活量不是蓋的,只吹了幾分鐘,這條被雪水打濕,看上去戧毛扎刺的灰狼頓時像充了氣一樣變得圓圓胖胖,頗有些滑稽感。
曹隊(duì)長踮著腳,用鋒利的刀子在狼頭傷口處戳了兩下,又在三只狼爪子處環(huán)切一圈,然后招呼孫建平過來,兩人扯著野狼血呼啦差的頂骨皮,喊一聲一二三!
唰的一聲,一張完整的狼皮筒子被囫圇剝下,露出白紅相間的狼肉,被馬燈一照,明晃晃的刺眼。
老曹把狼皮翻轉(zhuǎn)過來,抓起雪蹭著內(nèi)里皮肉,防止粘連。
“都是建平的功勞。”張子義哈哈一笑,把剝了皮的狼從樹杈上扯下來,扔在雪地上,“老曹咱們可說好了,等到了供銷社賣了皮子,錢可得都給人家建平。”
“這是自然,老規(guī)矩,誰打的算誰的。”
孫建平剛要開口,張子義眼珠一瞪,“你打的不給伱給誰?快點(diǎn)拿雪把血跡蓋上,這大雪天,要是被狼群聞到血腥味,咱們都得交代在這!”
一番折騰,睡覺最死最沉的老蔡頭也被豁楞起來,老爺子晃晃蕩蕩走過來,踢了一腳鮮紅的狼肉,“這玩意咋整,烤了得了!”
“你咋怎么饞呢,留著,等會到了公社給許主任送去,他就好這一口。”張子義嘿嘿一笑,“我跟你們說這狼肉大熱,吃完就躥邪火,誰家小媳婦……保管嗷嗷叫。”
眾人哈哈笑起來,孫建平也跟著笑,村民們的娛樂項(xiàng)目少得可憐,只能用這種葷段子逗趣解悶了。
那張狼皮雖然被單打一敲碎了腦殼,破了相,但最起碼也能賣個十塊八塊的。
孫建平在心里琢磨。
雪停了,天也漸漸亮了,東方泛起一片粉紅色的早霞,映照得半邊天空紅透,看得老曹心里咯噔一下。
“老話說得好,早霞不出門,我看這雪傍晚還得下,咱們抓緊套車往公社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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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