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又從樓道里出來,這些老頭老太太見到他又不說話了。
平安往前走了幾步,聽到他們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的時候,忽然張嘴“啊!——”的聲音放的長長叫了一聲,將身后的這些人都嚇了一跳。
等這些人都看他的時候,平安卻若無其事的走遠了。
倒了俞薇家,王世庸依舊的不在,俞薇將熬好的粥端來,問:“剛才見你來了,怎么半道又折回去了?”
平安很不好意思直說,胡亂的編了一個理由:“我踩住了一顆石頭,扭了腳,想回去擦藥,可是走幾步又沒事了。”
“呀,我這也有藥,給你用用。”
“沒事,”平安推辭了兩句,俞薇又問:“下面那些老人整天都說什么呢?話題很多的樣子。”
“那個啊,無非是天晴天陰饃多飯少的閑話。”
俞薇一聽笑了。
平安覺得俞薇笑的太好看了,很有些讓自己想入非非的感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俞薇意識到了這一點,撇了一下嘴,說了一聲:“小屁孩。”
“哪兒啊,我都快十八了。”
俞薇揶揄說:“那也是快十八的小屁孩。”
兩人吃了之后,俞薇輔導(dǎo)平安學(xué)習(xí)了一會,問平安要是不困的話,陪自己再去看一下醫(yī)生。
平安心說,我能拒絕嗎?
次俞薇看的是西醫(yī),這次換了,是醫(yī)。
這個醫(yī)年過花甲,一副國師的模樣,一邊給俞薇號脈,一邊問俞薇哪不舒服,俞薇說了自己睡眠不好,老是犯困,這老醫(yī)開始嘰里咕嚕的說,說的是天旋地轉(zhuǎn)日月變色滔滔不絕,不過平安給他歸結(jié)為兩個字:扯淡。
平安總結(jié)了一下,不管是醫(yī)還是西醫(yī),這些醫(yī)生給俞薇說的都是廢話,講的全是放之四海皆準的大道理,可一句實用的都沒有。
不過俞薇還是抓了幾服藥,和平安往家里回。
在車,平安想想問:“你平時鍛煉不鍛煉?”
“鍛煉什么?我身體好得很。”
平安聽了差點翻白眼,身體好你還來看醫(yī)生?嘴里解釋說:“體質(zhì)衰弱可能也會影響睡眠質(zhì)量的,你要是沒事在家鍛煉一下,如別熬夜,跑步,做瑜伽什么的……”
“我這人愛靜不愛動。”
俞薇一句話將平安給噎住了,他轉(zhuǎn)臉看著車窗外,正好看到米蘭和一個頭發(fā)梳成賭王里面周潤發(fā)那樣大背頭發(fā)型的男子從一輛車里下來,正要去一個大商場。
米蘭和那個男的說說笑笑很親密的樣子,平安不免的多看了幾眼,心里猶豫了一下,這時俞薇問:“看到誰了,熟人?要不要停車?”
“沒有,眼花了。”平安否認著,心里卻有些不舒服。
因為晚要返校,下午沒讓俞薇多給自己補習(xí),平安抽時間去洗了澡,在澡堂里想著米蘭在大街和那個人的那個樣子,平安更加的有些煩躁。
出了澡堂,一個人“唰”的從平安眼前跑過,他正在看,馬犇一身便服從后面追了過來。平安略一想,跟著跑了過去。
追了兩條街,馬犇將那人給抓住了,戴了手銬,不過他累的氣喘吁吁。
平安沒靠太近,這會已經(jīng)圍了一些人,他站在一邊看著馬犇,馬犇拿出對講機喊支援,旁觀的人對著馬犇和被抓的人指指點點,說那人是小偷。
這個小偷不過二十出頭,頭發(fā)很長,滿臉的不在乎,一看是慣犯。
沒一會一輛面包警車開過來,馬犇將小偷押了車,平安這時急忙過去喊了一聲“叔”。
“有事?”馬犇說著將車門拉住,拍了一下讓車先走,平安先說聲辛苦,而后和馬犇往前走了一截,沒人在跟前了,問:“那個,俞薇這一段又那個了?”
“什么那個?哦,那個啊,有。怎么了?”
“沒事,我聽院里的大爺們在說。嚴重嗎?”
平安咧著嘴巴一副關(guān)切的模樣,馬犇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說:“嚴重了。半夜一個人在大院里來回的走,白天也走,我去了兩次了。人家都說她擾民。”
“擾民?沒同情心,人家那是病。那王世庸,他也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