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又回歸了大齡留守兒童狀態(tài)。
過了個年,從男孩轉(zhuǎn)變成為了“男人”,平安終于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要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城市。
所以,從現(xiàn)在起,一定要好好學習,考大學。
朝聞道,夕可死矣。抱著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態(tài)度,平安幾乎死守在學校,家回的隔三差五。
這天禮拜六放學,平安拐過樓道看到家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白羽絨衣白褲子還有白長筒皮靴的女人。
這女人全身都是白的,連腰挎著的包都是白的,乍一看平安以為是白色的幽靈。
樓道有些黑,因為是白天,感應燈也沒亮,等看仔細了,平安才認出這個直愣愣盯著自己有著一雙勾魂攝魄眼睛的女人,是春節(jié)前對面樓頂那個穿著薄薄睡衣和雪花一樣飄逸著差點要跳樓成功的俞薇。
俞薇直愣愣的居高臨下看著平安,平安也直愣愣的仰視著俞薇。
平安不知道這個女人出現(xiàn)在自己家門口是想干嘛,但下意識覺得這女人精神有些問題。
精神病也是神經(jīng)病,對于精神有問題的人,最好躲遠點,何況還是一個女神經(jīng)。
敢于跳樓自殺的人神經(jīng)肯定是不正常的,因為死都不怕,還怕活著?
平安沒打算和俞薇說話,當然也沒打算和她交朋友,盡管她看起來的確漂亮,尤其現(xiàn)在近距離觀察,發(fā)現(xiàn)她那天從窗戶遠遠看著好看多了,興許,她那天神神叨叨的沒看清自己呢?
懷著這樣的心思,平安裝作若無其事的繞過了俞薇,掏鑰匙開門,要閃身進去,這時俞薇側(cè)過臉,腳后跟擰了半圈,以很優(yōu)美的姿勢說:“不請我進去?”
“啊。你找我?這個,我家沒人,沒大人,不方便吧。”
俞薇眼睛里流露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緒,聲音很好聽,很清脆:“我找你。”
“找我?”
“是啊,找你。”
平安眨眨眼:“有事,你說。”
“進去說,不行嗎?”俞薇見平安眼睛轉(zhuǎn)圈,緊接了一句:“你別太沒禮貌,我這都到你家門口了,咱們一個小區(qū),還是窗對窗,怎么著,也算是鄰居了吧?這么冷,我都等你半天了,遠親不如近鄰,你說呢?”
俞薇看到平安的視線在自己挎的包,說:“放心,我這包里沒見血封喉的暗器。”
這誰知道呢?殺人的難道會給被殺的預告我要殺你?
你有暗器不在這對我痛下殺手,到了家里隱蔽之后對我來個見血封喉,我能將你怎么著?
不過話說到這份,她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平安只有讓俞薇進來。
俞薇進門后像王世庸那次一樣,眼睛四下的看,平安看看這個漂亮的不成樣子的女人,讓她坐,自己將東西往房間放,俞薇跟著到了平安的臥室門口,看著窗戶的方向說:“我聽說,你那天挺行的?”
什么意思?
聽說?什么是聽說那天挺行的?
平安回頭看著俞薇,俞薇卻不繼續(xù)了,岔開了話題:“學習緊張嗎?”
“啊,那樣。”
“自己覺得能考哪?本省還是外地?”
“不清楚……”平安說著看著俞薇到了窗前,心里一個激靈,趕緊過去說:“咱,要不到客廳說話?我給你倒點水喝。”
“好啊,”俞薇“嗒嗒”的踩著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往客廳去,平安看著她秀美的小腿心里長吁一口氣,心說你要是今天從這里跳出去,我可跳江里都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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