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說,是你殺了施容。”
早在她走進(jìn)廢土,跟他們陌路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知道。
她是去尋死的。
“你讓我如何恨你!”
她哭得呼吸不過來,但還是壓制不住心中的那股哀痛。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風(fēng)是平靜的。
空氣也重新變得寒冷。
那一眨眼的綠色,只存在了短短的一刻鐘,之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當(dāng)他們以為自己做了一場虛幻的美夢之時,抬頭瞥見的星河,卻提醒著他們這一切不是夢。
山青梵看著黑布被一道青棱拖走,越走越遠(yuǎn),他跌跌撞撞的沖向前。
“卻歡…你去哪里卻歡,不要往那邊去,快回來…師兄帶你回家。”
朝驚意按住不斷向前沖的山青梵,“冷靜些,山老。”
他看了一眼外面,低聲道,“她回不來了,a10藥劑的毒性有多霸道您不是不知道,谷少院四年以來都沒有解毒,毒藥早就滲透了身體,加上突然晉級,她有多強(qiáng),毒藥就有多強(qiáng)。”
“在她放棄第一時間解毒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無藥可救。”
山青梵怔怔的看著,“是我,我當(dāng)初不該給她下那種毒,如果我沒有給她下毒,她就不會落到當(dāng)初那個地步,就不會吃那么多苦,更不會變成這幅心力交瘁的模樣,是我逼死了她。”
“是我逼死了她。”
他不斷重復(fù)著,眼睛里似在笑,又似在哭,復(fù)雜萬千。
所以,她才不喜歡他了。
她討厭他。
他從小養(yǎng)到大的小炸彈,這一次,真的徹底脫離了他,再也不回來了。
“是我逼死了她…哈哈哈。”
他轉(zhuǎn)身笑著,聲音卻沒有一絲喜悅,“啊,真難受,比上一次還要難受,比上一次還要不開心,感情,果然是個奇怪的東西。”
朝驚意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著初見的星河,眼中透著一絲迷茫。
他喃喃道,“這難得的美景,這絕世的天才…”
太難看了。
難看得他不想再抬頭看第二次。
遠(yuǎn)方那道身影,走得堅(jiān)定,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過他們。
她應(yīng)該是不屑的。
那個驕傲又溫柔的少女,終究不容于世。
“祝你…一路順風(fēng)。”
“祝你…祭日快樂。”
不過死了,她應(yīng)該是解脫的。
她太累了,累得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人生。
清危團(tuán)首領(lǐng)手放在胸口上,看著那耀眼的星空,語氣恭敬又虔誠,“人類銘記你的犧牲。”
對于天才的離世,人們總是惋惜的。
對于繼承人的離世,城市是驚濤駭浪的。
一位天才離世了,也就意味著,另一場戰(zhàn)爭的到來。
谷家的書房。
眉眼如畫的少年停下筆。
畫紙上便出現(xiàn)了一位栩栩如生的絕色少女。
他上手微微撫摸那未干的畫,語氣充滿遺憾,“真可惜,還沒有親自見到你,你就已經(jīng)死了。”
不過一秒,他收回了手,那淡然的眼眸浮現(xiàn)了絲絲不悅,“不過,我也永遠(yuǎn)贏不了你了,谷卻歡,我這一生之中唯一沒有見過面的對手。”
“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皇級強(qiáng)者。”
“如同流星般璀璨耀眼,生命卻如同曇花般卻轉(zhuǎn)瞬即逝。”
“可是即便只有短短微光,你也還是抓住了所有人的眼,可惜,就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