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具”大寶總是這個問題。
林濤說:“挺慘的,五具。”
“有什么有價值的痕跡物證嗎”我問。
林濤點點頭,說:“有血鞋印,不過不典型,不能作為排查依據(jù),但是可以作為認定兇手的證據(jù)。”
“那也是重要發(fā)現(xiàn)。”我心里踏實了一點兒,“案件性質(zhì),可有什么看法”
“不確定。”林濤說,“不過現(xiàn)場有翻動,劫財?shù)嫩E象還是存在的。”
“好。”我一邊穿戴好現(xiàn)場勘查裝備,一邊招呼還在一旁聽民警介紹前期情況的大寶和陳詩羽,一起走進了現(xiàn)場。
現(xiàn)場是個獨門的二層小樓,一樓是客廳和餐廳,二樓是臥室和衛(wèi)生間。小樓外面還有一排作為廂房、廚房使用的小平房。主樓里裝潢考究,符合一個私企中層領導的品味。聽張大姐“苗總苗總”地稱呼,看來這家的主人應該是個公司老總之類的人。
一樓客廳里仰面躺著兩具女尸,衣著整齊,面部都被血液浸染,看不清楚。根據(jù)之前了解的情況,應該是戶主苗正的母親王秀黎和他們家的保姆齊傳芝。苗正和他的妻子以及七歲的兒子都在二樓的臥室中被殺害。
苗正倒伏在臥室的大門口,他的妻子俞莉麗、兒子苗苗仰臥在臥室床的兩側(cè)。
大概看了一下尸體的方位,我和大寶重新下到現(xiàn)場一樓,開始逐一對尸體進行初步檢驗。雖然面對著五人死亡的血腥現(xiàn)場,但陳詩羽依舊沒有露出絲毫膽怯,只是默默拿著那臺單反“咔嚓咔嚓”地拍著。
“保姆距離大門最近,損傷位于頭頂部。”我小心地扒開保姆頭頂?shù)念^發(fā),只見創(chuàng)口附近浸染著大量血液,“創(chuàng)口看不清,但不像是銳器傷。”
“王秀黎的損傷也在頭部,主要位置是在枕部。”大寶說,“大量血染,同樣沒法分辨創(chuàng)口形態(tài)。”
既然現(xiàn)場看不清創(chuàng)口形態(tài),我們就不繼續(xù)翻動尸體了,免得破壞尸體的原始狀態(tài)。到了解剖室,有的是時間仔細觀察損傷。
我走到王秀黎尸體的附近,看見她腳邊的瓷磚上好像有一些痕跡。我拿過勘查燈,用側(cè)光觀察,可以看見瓷磚上有一條拖擦狀的痕跡。痕跡的尾端是鞋底花紋,和死者穿著的拖鞋花紋一致。這是一條死者形成的蹬擦狀劃痕。
“這條劃痕的形態(tài)很有意思。”我蹲下來看了看,說,“有一條長的痕跡,還有一些小的痕跡,痕跡里貌似還能看見一些拖鞋的鞋底花紋。林濤,你怎么看”
林濤瞇起眼睛,說:“我看啊,是死者在受傷的時候跌倒,然后腳在地面上蹬擦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