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傍晚時分。
遠處的天主教教堂鐘樓,傳來厚重悠揚的鐘聲。
布萊恩打了和哈欠,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準備從沙發(fā)上起來,看看能不能接一點新的兼職。
不僅是為了錢。
也是為了治病。
不知道為什么。
最近他的精神問題,越來越嚴重,甚至時常會出現(xiàn)幻覺。
幻覺還驚人的相似:那些早年被自己親手制造意外送走的畜生們,死前慘狀,一次次在自己面前回放,又或是這兩年超過上千具被解剖的尸體,不斷朝著自己笑,質問自己為什么要將他們拆成零件
每次幻覺過后。
布萊恩就感覺自己手很癢,想要毀滅一些什么東西。
靠著一次次兼職。
他才挺到了現(xiàn)在。
就在這時。
啪啪~
外面拍門聲突然響起。
不待布萊恩開口詢問是誰。
咔~
伴隨金屬扭曲發(fā)出的刺耳聲。
公寓大門的厚實門鎖,已經(jīng)變了形,被強行推開。
一個身高將近兩米,強壯如蠻熊的高大黑發(fā)白人中年,好似一堵人墻,掃視了屋內(nèi)一眼后,便大步朝布萊恩走去,隨后坐到布萊恩對面的沙發(fā)上。
男人身后,兩個穿著西裝,保鏢打扮的男人,很有眼力勁地將房門關上,守在了外面。
嘎吱~
陪伴布萊恩浴血奮戰(zhàn)不知道多少次還堅挺的沙發(fā),發(fā)出了不堪負重的異響。
“布萊恩,我的侄子,你好幾次都沒參加家族聚會了!”
蠻熊般的中年男人,眼神犀利地看向重新坐下去的布萊恩。
布萊恩壓下心中的殺意,聳聳肩:“大伯,你知道的,我的養(yǎng)父母,每個月都需要很多的醫(yī)療費,我現(xiàn)在除了上班,每天只能忙著兼職。”
中年男人,正是布萊恩的大伯,卡莫家族的族長,同時也是洛杉磯最大意大利黑幫-浴血幫的老大比利·卡莫。
這是一個真正兇殘又狡猾的家伙。
布萊恩曾經(jīng)親眼在家族的狩獵聚會中,看到大伯比利,赤手空拳和一頭北美灰狼廝殺,然后活生生將那頭灰狼的下巴撕了下來,大口咀嚼,吮吸狼血,簡直比真正的野獸還狂野。
除此之外。
對方對于人心的把握,堪稱恐怖。
布萊恩特意練習了許久的微表情之后,才能夠在這個大伯面前,掩飾心中的敵意,故意偽裝示弱自己。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
這個大伯,在紐約一直很低調,直到來了洛杉磯之后,才開始逐漸展露出風采。
短短幾年時間。
大伯比利就帶著家族成員,取代了原本那幾個意大利裔社區(qū)的小幫派,后面甚至直接打了出去,接連吞并幾個中小幫派,成就了如今的浴血幫。
比利聽出布萊恩語氣中的抱怨,粗獷的臉上露出輕笑:“布萊恩,我說過,只要你后面配合,你養(yǎng)父母的醫(yī)藥費用,家族會全部承擔。”
布萊恩點點頭:“大伯,那你過來是有什么急事嗎?”
說完。
他半真半假、心疼地看了眼大門上破損的門鎖。
換鎖得不少錢。
鎖不貴,人工貴。
這可都是他的血汗錢!
真正意義上的血汗錢!
瑪?shù)拢?
既然要破門而入,敲你瑪?shù)拈T!
比利卻好似聽出了布萊恩的心聲,很確定道:“你心里在罵我!”
不待布萊恩回應。
他繼續(xù)自顧自將一張銀行卡,丟到了茶幾上:
“敲門是因為禮貌,破門而入,是因為我沒耐心等待!
布萊恩,你想說的話,都擺在了臉上。
這樣可不行。
不利于接下來你的安排。”
安排?
布萊恩心中一動,故作平靜的樣子,手卻微顫地拿起那張銀行卡:“大伯,這是?”
“這里面有兩百多萬美金,就算是給你養(yǎng)父母提供最好最貴的醫(yī)療方案,應該也能支撐兩年以上的時間。”
比利從口袋拿出一根香煙點燃,臉上浮現(xiàn)出疲倦:“別裝平靜了,你的偽裝太差了,手都在抖,布萊恩,你心里其實很驚訝,這說明你明白我的意思。”
“好吧,大伯,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有讀心術。”,布萊恩舉手投降,認命道:“是三年之約的計劃出現(xiàn)了變化?”
比利吐出一大口煙圈,點點頭:
“兩年多前。
我從一個老法醫(yī)那里,知道了一個很驚人的秘密。
這個秘密,說不定就是卡莫家族騰飛的機遇。
當時那個老法醫(yī)告訴我。
洛杉磯市z府,將在2006年3月份,施行擴張犯罪實驗小組計劃。
那些小組成員,會優(yōu)先考慮法醫(yī)局、退役軍人、還有一些其他的人群。
在那里,可以接觸到普通人不知道的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就是那個驚人的秘密?”,布萊恩被比利的話,勾起了好奇心。
“是的。”
比利點點頭:
“我安排你進法醫(yī)局,定下三年之約,就是為了核實這個秘密的真實性。
我不相信外人。
家族其他成員的學歷都不高,身份不干凈,腦子也不好使。
他們不可能加入那些犯罪實驗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