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尋味齋文化沙龍徹底落下了帷幕,但它所帶來的關(guān)注度還在持續(xù)。
相比往年的沙龍,今年的沙龍規(guī)格更高、規(guī)模更大、輻射的范圍也更廣,可供討論的素材和角度也更多,成為了1985年4月份國內(nèi)文學(xué)界討論的焦點之一。
忙完了沙龍的事,林朝陽夫妻倆也閑了下來,新昆侖影業(yè)的聘書已經(jīng)郵到,陶玉書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政府部門申請赴香江的手續(xù)了。
但眼下夫妻倆遇到了一個問題,小冬冬還不到三歲,肯定得跟著他們一起走,陶玉書是有信心懷著孕照顧他的,畢竟前些年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
可林朝陽卻不放心,他們夫妻倆去香江這一趟時間不會太長,但畢竟人生地不熟,他還是想穩(wěn)妥一點。
“要不然帶玉墨一起去吧。”
“她還得上班。”
“她那個班上不上有區(qū)別嗎?比大哥都能混!”
林朝陽這話要是被陶玉墨聽著了,少不得要跟他拼命,倒不是他含血噴人,而是因為真話太過傷人。
陶玉書有些猶豫,她怕因為這件事而耽誤了妹妹的工作,可林朝陽說的也沒錯,就以陶玉墨畢業(yè)后這一年多的表現(xiàn),怎么看也不像個有事業(yè)心的樣子。
“這事不好辦。在家里她幫著咱們帶孩子就算了,去了香江還帶孩子,這怎么算?”
林朝陽也有些撓頭。
畢竟是小姨子,德華什么的都是玩笑話,不可能真的拿人家當(dāng)月嫂。
“要不你先跟她透透口風(fēng)?”
陶玉書遲疑著點了點頭。
夫妻倆說完話,陶玉書來到了客廳,這會兒小冬冬已經(jīng)被哄睡了,陶玉墨正在電視機前打游戲,屏幕上的小人掛掉了她便懊惱喪氣,要是過了關(guān),她就歡呼一陣。
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年紀(jì),可表現(xiàn)的卻跟個小孩子一樣。
陶玉書看著妹妹那無憂無慮的表現(xiàn),嘴角忍不住流露出幾分笑容,她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陶玉墨玩了好一會兒。
“姐,你走路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陶玉墨的人物又死了一把,她氣甩了一下手柄,又打算接著玩,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多了個人,嚇了一跳,沒好氣的抱怨道。
“是你玩游戲玩的太投入了。”
陶玉墨也知道自己玩游戲時的毛病,沒有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她又問道:“你不睡覺,坐這干嘛?”
“沒什么。這不是我跟你姐夫要去香江了嘛,打算把冬冬也帶過去。”
“哦。”陶玉墨聞言有些失落,“這個小家伙,平時就知道磨人,一走還有些舍不得。”
“那你也跟著去?”陶玉書以玩笑的口吻問道。
陶玉墨聞言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我能去?”
陶玉書意外于妹妹的反應(yīng),你好歹表現(xiàn)一下為難好不好?
見她不說話,陶玉墨又追問道:“姐,你真讓我去?”
“沒。”陶玉書干巴巴的回了一個字。
陶玉墨卻不依不饒,“你剛才都說了!”
“你很想去香江?之前怎么沒說?”
“我不是怕給你們添麻煩嘛,這回可是你主動提的,不是我要求的啊!”
陶玉書白了她一眼,“去香江就為了游戲是吧?”
陶玉墨扭捏道:“不是,我主要是舍不得小冬子!”
“得了吧。你心可真夠大的,工作都不要了?你舍得家里人嗎?”
“工作我辦個停薪留職就行了,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媽現(xiàn)在把我當(dāng)成眼中釘、肉中刺。”
“那是替你著急。”
“她著急也沒用啊,我的人生我做主。姐,我知道,你是想讓我?guī)湍阏疹櫺《影桑?
沒問題,小冬子就交給我了,我保證把他照顧的白白胖胖的。”
陶玉書甩開她撒嬌的手,“他夠胖的了。你就一點也不想以后工作怎么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了,我是停薪留職。”陶玉墨非常光棍兒的說道。
陶玉書搖了搖頭,她真想不明白,她們姐妹倆都是爹生媽養(yǎng)的,怎么性格會有這么大的差別呢?
“姐~”陶玉墨見她搖頭,還以為她不想讓自己去香江,趕緊又搖起了姐姐的胳膊。
“別搖了!別搖了!”
陶玉墨這才停了下來,陶玉書沉默的看著她,好半天才說道:“你說你怎么一點都不上進(jìn)?”
陶玉墨理直氣壯道:“我不上進(jìn),那還不是因為給你看孩子?你不謝謝我就算了,還看不起我!”
雖然陶玉書有時候坑起妹妹的時候不手軟,雖然明知道陶玉墨是在虛張聲勢,可陶玉書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虧欠。
“好吧,那你跟我們?nèi)ハ憬!?
“太好了!”陶玉墨一下子跳起來抱住了姐姐,左搖右晃。
陶玉書被她晃了幾下,有些發(fā)暈,一陣干嘔,嚇得陶玉墨立馬扶著姐姐坐下。
“姐,你喝點水。”
陶玉書喝完了水,感覺好了一點,杏眼狠狠的瞪了妹妹一眼,自知理虧的陶玉墨干巴巴的笑了笑。
“姐,你再多喝點!”
等回了房間,陶玉書將情況說給林朝陽聽,他笑了起來,“這丫頭,玩心果然重。那爸媽那邊……”
“我去說一下吧。玉墨也大了,去香江就當(dāng)是見見世面,也沒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