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朗潤園東岸漫步到燕大圖書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二十,此時燕大圖書館的自習室和借閱室里依舊人滿為患,館內(nèi)燈火通明。
正門樓梯旁有個傳達室,里面有個姓謝的老師傅,林朝陽來圖書館兩天,跟他也算認識了。
“小林,怎么大晚上還過來了?”
“在家閑著沒事,過來看看書。”
謝師傅夸獎道:“還得是你們文化人。我那兒子要是有你們這些老師和學生一半的好學勤奮勁兒,肯定能考上大學。”
“您在燕大工作,您兒子以后起步也得是燕大。”
謝師傅聽到這話眉開眼笑,“借你吉言。”
跟謝師傅閑聊了兩句,林朝陽來到閉架借書處的前臺工位,繼續(xù)他白天未完成的事業(yè)。
林朝陽沒驕傲到認為自己是個穿越客就可以平趟中國文學界了,而是用了個取巧的方式,那就是“借鑒”后世的成功作品,他現(xiàn)在所寫的這部作品便是這樣。
只是從大學畢業(yè)以后,他已經(jīng)好些年不怎么動筆寫東西了。冷不丁撿起來,想法很多,但也很雜,泥沙俱下,哪怕是有成功的作品借鑒在前,寫出的東西也依舊不算出挑。
林朝陽知道這事急不來,得慢慢磨才行,把白天所寫的內(nèi)容刪刪改改謄寫在信紙上,重新寫了起來。
伏案時間長了,胳膊、肩膀難免有些酸疼,林朝陽起身活動了一下,他隨意的看向館內(nèi)的時鐘,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九點了。
連忙收拾好了紙筆回家,到了家陶玉書剛要躺下睡覺,也沒有多問他什么。
翌日一早吃完飯,陶玉墨說她今天要跟同學出門玩,要借姐姐的自行車。
陶玉書吃完了飯在刷牙,不方便說話,林朝陽便道:“騎走吧。”
“又不是你的車。”陶玉墨嘟囔道。
嘿,這丫頭,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林朝陽倒不至于跟她這么個小丫頭生氣,陶玉書卻不樂意了,漱了口道:“不借!”
“我跟你借,又不是不還你!”陶玉墨嚷嚷道。
“我的車,我愿意借就借,不愿意借就不借。”
“那是爸買的車。”
“爸給我買的!”
姐妹倆互不相讓,陶玉墨氣急敗壞的找母親告狀。
陶玉墨對林朝陽出言不遜,陶玉書只是想給妹妹一個教訓,見母親來拉偏架,她也沒再糾纏,“借你可以,態(tài)度給我端正點!”
“哼!”
有了母親助威,陶玉墨十分得意,冷哼一聲,但也不敢太過放肆,畢竟以后還得用車。
等她騎了車走后,林朝陽才摟著陶玉書的肩膀,“還是媳婦好。”
陶家三兄妹,陶玉書肖其父,處事大度,精明強干,所以深得父親喜愛。陶玉成和陶玉墨則更像母親,有點小資情調(diào)。
陶玉墨深受母親的影響,對林朝陽態(tài)度一直不太好。
“這丫頭就是欠教訓,都是讓我媽給慣的。”
“沒事,我還能跟她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林朝陽大度的說完,又問道:“今天咱們出去玩吧!”
陶玉書聞言臉色猶豫,昨天晚上她剛拒絕了林朝陽看電影的提議,今天再拒絕好像有點不太好,可一想到還有那么多書和資料沒看,她就沒心思出門。
林朝陽一瞧她的神色,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媳婦太熱愛學習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善解人意道:“行,明白了,我去圖書館看書。”
“還去?”
“你在身邊我看……”瞎話說多了就不靈了,見陶玉書反應沒有昨天晚上大了,林朝陽便道:“我這不是剛到圖書館嗎?反正也沒事,閑著也是閑著,周末還到館里工作,領導看了不得夸我?guī)拙鋯幔俊?
陶玉書調(diào)侃道:“瞧你這點花花腸子!”
“我這叫追求進步。”
為了小金庫,林朝陽只是暫時拋棄了他的咸魚想法,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奮斗逼。
出了門,他都忍不住唾棄自己一口。
誰能想到,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又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