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清冷的聲音中帶了幾分軟弱和央求,方拓手凝在半空,卻又一指封了上去。
林諾的話還未出口就沒了聲息,因拼命掙扎而弓起的腰背軟軟的垂落,唯一還能活動的雙眼下一瞬便被黑色的絲鍛遮擋。
林諾抿著唇,目光有些散漫的透過黑色緞帶,看著漫天星辰,心中默默豎起一根中指:這操蛋的世界,這操蛋的人生
他不是第一次落入這樣的處境。
數(shù)百年前,他本在自己的秘密洞府等待涅槃重生,再醒來時卻恍如噩夢。
他被人以最不堪的姿勢壓在身下,心卻像飛翔在天際,身體被充滿、被取悅,那人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感受到極致的快樂,他的每一次觸碰,都讓他的身體興奮的戰(zhàn)栗
他腦海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愿想,只想溺死在這無邊無際的愉悅和滿足中
不對這樣不對
他竭力想保持清醒,但身體和靈魂都似乎不再由他控制,推距的雙手落在那人肩頭卻化作撫摸和渴求,抗拒的話語出口卻化為惑人的呻1吟。
林諾心性冷漠的有些自私,不在意的東西,怎么樣他都不在乎,怎么樣無所謂,可有些東西,卻是半點不能忍。
他向來對自己比對旁人還要狠,他憤怒于這個男人的暴行和,但更不能忍受的,是自己身上不堪的欲望。
他并不排斥肉體的交合,但前提必須是兩情相悅,必須是心甘情愿
他咬爛了舌頭才勉強恢復一絲清明,噴了那人一臉血,將他擊飛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重傷依舊,完全不具備殺人的能力,便強撐著一口氣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
他不辨東西的亂跑一氣,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女主林靈兒,林諾不支倒地,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逃出生天,卻不想醒來的時候依舊在床上,只是手腳之上多了漆黑的鎖鏈,將他身上的靈氣牢牢禁錮。然后他才分辨出來,先前那個男人,原來就是男主方拓。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暗無天日,他陸陸續(xù)續(xù)逃了幾次,可惜都被找了回了。跑的最遠的那次,差點就成功了,方拓發(fā)動了千絲蠱,感應到了他的位置,才令他功虧一簣。
自此之后,他便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束縛他的從禁靈的鎖鏈,變成了刺入肩頭的困龍釘。
那段時間,他曾數(shù)次向系統(tǒng)求助,被困時他求它助他脫身,沒有反應;自行逃離后求它幫他屏蔽千絲蠱的感應,沒有反應;意識到方拓可能是在用某種方式替他療傷后,求它幫他恢復說話交流的能力,沒有反應;最后,他只求它能屏蔽自己的感知
,依舊沒有反應。
好在最后一段日子并非那么難熬,意識到林諾最反感的是什么之后,方拓不再試圖挑起他的欲1望,沒有撫摸、沒有前戲,盡量不去碰觸他的肌膚,只是用黑色的緞帶遮住他的雙眼,然后長驅(qū)直入。
有時候,林諾甚至會苦中作樂的想:這么狠,像對殺父仇人似得要對一個男人做這種事,咱們這位性向正常的男主大人也許比他還膈應吧
一面卻因為難以承受兇猛的沖撞,生理性的淚水浸濕了蒙著雙眼的緞帶。
不知道多少個日夜過去,方拓如往日般替他清洗身體,換上柔軟的長袍,解開蒙住他雙眼的緞帶而后,將他的佩劍、法衣、空間法器一一放在他面前,最后從他肩頭撥出禁制他的法器。
林諾安靜的看著肩頭龍形玉釘帶著幾滴鮮血離開他的身體,然后一掌拍向正準備開口說第一個字的男人。
離劍感受到主人的召喚,歡鳴一聲飛入林諾的掌心,繼而橫劈,在方拓身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林諾臉上平靜無波,但手下卻沒有半點容情,他修真兩千年,第一次對一人產(chǎn)生如此濃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