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駱寶櫻來駱家之后,首次出門做客,心情還是激動的,畢竟成日拘在院子里,很是乏悶,想她以前在京都,有個活絡(luò)的二姑姑,調(diào)皮的弟弟,三天兩頭的出外游玩。
不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最后玩著玩著,把命丟了
想起前程往事,駱寶櫻微微嘆口氣。
藍(lán)翎見雙喜被押走,心里惴惴不安,知曉這些時間不夠精心,惹怒了夫人,很是殷勤的道:姑娘是嫌衣裳不夠香,還是頭發(fā)沒梳好
以駱家的富裕程度,這熏香自然不會是上品,卻也算不得差,畢竟江家相請,這江老爺乃布政使大人,統(tǒng)管一縣的二品大員,駱家女眷前去,定是不好失禮的。
她笑一笑道:都挺好,我是擔(dān)心我自己呢,還不曾去過江家。
在京都,臨川侯府與宜春侯府時常往來,但這臨川侯府的大姑奶奶一早嫁人,她并不怎么熟悉,如今成了駱家三姑娘,更是談不得一點交情了。
紫芙笑道:江家原有一位公子,三位姑娘,那公子在京都任職,大姑娘已經(jīng)出嫁,只剩下兩位姑娘尚在閨中,江夫人也挺和善,姑娘知曉照女夫子教得禮儀變成。
講訴清晰,口齒伶俐,藍(lán)翎見狀不甘落后,絞盡腦汁想出一些線索來:最近都是麗修書院放課,江家才來請呢。
哦駱寶櫻詢問,放課的話,那大哥,二哥也去嗎
偶是會去的,今日不曉得。
駱寶櫻唔一聲,手指尖在妝奩里一番挑揀,找出一對兒銀絞絲嵌雪貝的手環(huán)兒戴上。這東西不值錢,可瞧著頗是可愛,配上她這年紀(jì),勉強(qiáng)算是合適的。
她站起來,拿起繡了荷葉的紈扇朝外走去。
二門處,駱元昭,駱元玨也在,她輕聲問:不是說只請女眷,大哥,二哥也去呀
說是周夫人的侄兒來了。駱元昭看她一身輕羅衣,束著雙環(huán),盈盈而立,暗自心想,家中女夫子功夫了得,妹妹從滄州來只有月余,那形態(tài)竟是如此好看了,伸手摸摸她烏黑的頭發(fā),一會兒回來,我?guī)闳ズ萁稚峡纯础?
本來兄妹相聚,這日他想領(lǐng)她四處玩耍,誰想到江家又來相請,他自小便見父親在官場上左右逢源,心知將來自己也不能逃過,故而該做的仍得擔(dān)負(fù)起來,哪怕只是小小的應(yīng)酬。
駱寶櫻高興道:好。又問,哥哥有錢嗎
水靈靈的眼睛忽閃忽閃。
經(jīng)過昨日,兩人已經(jīng)熟絡(luò)起來,駱元昭捏捏她臉蛋道:給你買些衣料,首飾,哥哥還買得起。
瞧著十分親昵,袁氏目光往這里瞥了瞥,招呼駱寶櫻來坐轎子。
兩家離得并不算遠(yuǎn),轎夫便是靠著人力一刻鐘也到了,駱寶櫻走下來,立在二門處,見到一座長長的影壁。
遠(yuǎn)處有人聲隱隱約約傳來,帶著些許嘶啞,少年正當(dāng)變聲,壓抑著怒氣:我好心帶你來湖州,便是為叫你散心,你倒好,還給我苦瓜臉看。得了,你就回京都,每日以淚洗面吧,看她能不能還魂
駱寶櫻渾身一震,原來是周夫人最小的侄兒華榛來了,他素來與弟弟感情最好,那另外一個人是
雙腳好像被釘在地上,其余人等都走上去,唯獨她好似一根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