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清風從大青山麓吹來,在這夏日里送來一陣陣的涼爽。書庫.4.山前南莊村的路上,村支書錢有光端著茶杯,披著白襯褂,正一搖三擺的往家走。
“支書,不好啦不好啦”前面路口,一個半大子拐過來,一邊喊叫著,一邊連蹦帶跳的沖了過來。
“瞎咋呼個啥,跟個叫驢樣,什么不好了”錢有光一看,是本村的混子田二蛋,拉起臉來訓斥道。
“支書,曹大魁那狗日的,罵您呢。”田二蛋擦了把汗,氣喘吁吁的道,一副忠心耿耿、打報告的樣子。
曹大魁青山鄉(xiāng)頭一號的惡漢,派出所都問不了的主。不過,他不是到縣城里混去了嗎,跟我也沒什么過節(jié)啊。
“二蛋,我看你個熊孩子又搗什么鬼,想糊弄我是吧。”錢有光斜眼看著田二蛋道。這子模樣倒俊俏,就是一雙眼珠子,滴溜亂轉,一臉的賊精。
“嗨呀,支書,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咱南莊村的父母官不是,曹大魁那狗日的,罵您認地不認理。您睡了女人趙秀娥,犁了她身上那塊地,就把曹大魁他家的地多占了兩壟給她。這子正往這邊來,要找您道道呢”
“放他娘的屁”一聽這事,錢有光登時氣的滿臉漲紅,一瞪眼珠子,罵道:“誰不知道她趙秀娥是村長的女”
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硬生生剎住了。半老徐娘卻一直沒結婚的趙秀娥,那是村長吳有順的野女人,誰不知道啊,就算自己惦記著,那也不能再下手啊,得有個先來后到不是。
不僅不能下手,這話也不能隨便,一塊搭班子,影響團結吶。
“這個曹大魁,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他啦給我拿屋去。”錢有光一抖肩膀,把襯衫抖下來,連同茶杯遞給了田二蛋。
“這個賴熊包,我還不信,南莊村還他了算不成。”錢有光嘴硬,可心里還是有點虛,
曹大魁,那可是個暴烈的種。撒摸了一下,抄起了門口邊的一根大樹棍,掂了掂,轉身就往田里奔去,身上的背心后面幾個鮮紅的大字:新長征突擊手。
“爹,你干啥去啊。”院子里走出個女孩,喊了一聲,錢有光已經(jīng)氣呼呼的走遠了。
女孩扎著辮子,一身綠碎花的連衣裙,明眸皓齒,沒有一點的村姑土樣。這是錢有光的獨生女,錢蘭妮,也是田二蛋的同學。剛剛中考完,放暑假在家。
二蛋一見錢蘭妮,不由臉上一熱,有點不好意思。錢蘭妮家庭條件好,洋氣,長得也好,臉蛋圓圓,身子肉呼呼的,看著也帶勁。
關鍵學習成績也好,一直是班里前幾名,和二蛋是兩個極端。因為是同村,二蛋沒少抄錢蘭妮的作業(yè),可是這丫頭鬼靈精怪,經(jīng)常耍些手段,弄得二蛋的耳朵可沒少受老師的少林龍抓手。
二蛋其實挺喜歡錢蘭妮,可是各方面條件有差距,有點自卑。
“嘿嘿,蘭妮,給,支書的。”田二蛋把襯衫茶杯遞了過去。錢蘭妮接了過來,哼了一聲,轉身進屋了。
“蘭妮,聽你考上了縣里的重點高中,厲害啊。”二蛋連忙顛顛的跟了上去,自卑歸自卑,可是臉皮夠厚,有機會跟女神獨處,二蛋怎么會放棄。
“通知書還沒下來呢。”錢蘭妮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捻起一顆櫻桃放在了嘴里,繼續(xù)看她的電視。
屋里吹著空調,風颼颼的,涼快。
二蛋撈起衣襟擦了把汗,“嘿,要這空調,就是好啊,這么熱的天,愣是吹得跟冬天樣,凍人。”著,伸手也捏起了一個櫻桃,咂吧了起來。櫻桃現(xiàn)在還是個鮮貨,酸溜溜的青澀。
“田二蛋,你又蒙我爹干啥來的。”蘭妮問道。
“瞧你的,他老人家,眼睛亮著呢。再還有你在不是,我敢蒙你們,那不是找捶嘛嘛。我真是來打報告的。”
“哼,就你那張破嘴”蘭妮哼了一聲,“你怎么跟曹大魁對上了,又是因為他妹子吧。”
“了就來氣,這個狗日的,我是二流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讓我撒泡尿自己照照,”二蛋氣呼呼的道。
蘭妮嘻嘻一笑,“確實也是,你整天游手好閑的,就是個二流子嘛,”
“胡,”二蛋急道,怎么錢蘭妮也這樣看自己。
“誰我游手好閑的的,我我這是還在學習階段,將來是要做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