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志明曾經(jīng)指著蕭野呵斥:“你簡直跟我爸一模一樣,獨裁專制!不說人話!也就之夏性子軟,給你欺負,你但凡換個人試試!”
換個人?
蕭野當(dāng)時正在換輪胎,將螺絲擰到一定程度,放下工具,用手指快速松動螺絲。
他下顎掛著汗水,很不屑的一瞥:“換誰?”
他閑得慌嗎?
大街上隨便去撿人回來,費心費力地養(yǎng)?
廖志明見說不通,撂下話:“你等著吧,等之夏過幾年長大了,肯定揭竿起義,推翻你的暴政!”
蕭野更不屑了。
許之夏就是個軟團子,腳邊蹲只兔子,蕭野都怕她被咬一口。
更別說‘揭竿起義’。
而對于許之夏,蕭野是那種,他好好護著她,她也該完全地服從他,的霸道。
蕭野生平第一次反省。
許之夏平時多乖啊。
今天這么鬧,肯定是真的傷心委屈。
女孩子長大了,愛漂亮,在意外表,不應(yīng)該是他眼里的無理取鬧。
她也不是阿貓阿狗,被他圈養(yǎng)的寵物,沒有自我意識。
不高興了,怎么不能跟他鬧脾氣?
再說,今天是她生日,他卻把她惹得委屈成這樣。
是真不應(yīng)該。
哄人。
蕭野是真不會。
蕭野把許之夏摟進懷里,手僵硬地順順她后腦勺的頭發(fā),又拍拍她后背。
結(jié)果,許之夏埋在蕭野胸口,哭得更兇了。
像是要傾瀉萬般委屈。
蕭野感覺下了場大雨,他被澆了個透。
他心煩意亂,湊近她耳邊,悶著嗓子:“我是250,行了吧?”
許之夏哭聲一頓,木訥地抬頭。
梨花帶雨。
四目相對。
好幾秒。
蕭野扯了下嘴角,指腹拂過許之夏發(fā)燙的臉頰,抹掉淚漬:“就因為這個,是吧?”
許之夏抽噎一下。
蕭野擺出一副‘多大點事兒’的灑脫樣兒:“行!我是250!”
許之夏:“……”
蕭野:“你是我祖宗,行不行?”
蕭野又抬手,手指撥了撥許之夏的劉海,安慰:“真的不丑!”
許之夏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蕭野后,這幾個月,她的心一直空空的,感覺虛無又飄浮,沒有著力點。
但這一刻,她的心被填上一塊,慢慢落地了。
蕭野太好了。
好到許之夏突然感覺知足。
她應(yīng)該知足。
蕭野真不會哄人。
他又掀起衣服,給她擦臉,昧著心:“其實看久了,還是可愛。”
許之夏吸吸鼻子,瞥見蕭野露出來的腰腹,腹肌一塊一塊的。
她看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然后伸手,把他衣服拉下去,遮住:“我、我不難過了。”
蕭野看許之夏可算是緩過去了,他揉一把她的腦袋:“回家行不行?生日還沒過完呢!”
許之夏點頭。
蕭野沒跟許之夏上樓,他交代她先回家,他騎著機車走了,說是去拿東西。
蛋糕還在汽修店的冰箱里。
其實離開汽修店的時候,蕭野沒有忘記蛋糕。
但他當(dāng)時想的是:吃個p!
許之夏到家,先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又理了半天劉海,然后回房間。
摁開房間的燈,許之夏一眼就看見桌上放著一個盒子。
她走過去。
是一個鞋盒。
她打開。
是一雙高跟鞋。
奶油白色,啞光皮料,小圓頭,雙排小金盤扣。
許之夏拿起鞋子,皮質(zhì)很軟,還香香的。
她迫不及待試穿,鞋碼正好。
她張著手臂保持平衡,站起身,感覺自己高了好多,甚至夸張地感覺上面的空氣更清新。
她在房間里,來回走動。
好一會兒,許之夏脫下鞋,去洗手間拿著抹布,擦干凈鞋底,把它放回鞋盒。
她剛蓋上鞋盒,聽見蕭野回來的聲響。
她立馬跑出去。
蕭野站在門口換鞋,抬高右臂:“你的蛋糕。”
許之夏跑過去,拎著蛋糕蝴蝶結(jié)綁帶,接過來。
倏地,蕭野埋著腰湊近。
許之夏呼吸一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