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rèn)輸,無奈道:“我給你打!你想怎么打,打哪里,都行!可你別當(dāng)著他們的面啊!”
“……”
接著,埋怨:“廖志明的嘴沒個(gè)把門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些話,那樣親密。
像是他的形象,需要她維護(hù)。
可他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
他現(xiàn)在什么意思?
許之夏不懂。
不明白。
有些被理智壓制的東西在心底蠢蠢欲動(dòng),在打架。
半響,許之夏仰頭:“蕭野,你別告訴我,你后悔了?”
后悔當(dāng)年。
200萬。
遺棄我。
不要我。
這話問出,那些蝕骨的疼痛瞬間被喚醒。
房間里靜謐下來,一時(shí)只能聽見喘息聲。
一強(qiáng)一柔。
那被掩埋的曾經(jīng),破土而出。
蕭野垂眸看著許之夏,好一會(huì)兒,他薄唇張了張,眼眸難得涌上一絲溫情,喉結(jié)滾動(dòng),輕聲道:“許之夏,我們重新開始。”
許之夏眼睛圓圓地睜著,那一秒的情愫難以形容,一直蘊(yùn)在眼眶的淚珠不受控的滑落。
蕭野看著那淚花,緊了口氣,無措地抬手,又克制的僵硬在空中。
對(duì)上她的視線,手指緩緩地貼上她臉頰,指腹拂過她臉上的濕潤(rùn)。
粗糲的觸感。
許之夏找回理智,撇開臉躲避蕭野的觸碰。
蕭野無力地垂下手臂,語氣溫柔了萬分:“許之夏,我們重新開始。”
許之夏像是聽到了笑話,又像是沉迷后的幡然醒悟:“瘋子!”
蕭野咬了下牙齦:“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氣,今天,你就全部撒出來!”
蕭野完全松開許之夏,往后退兩步,雙臂敞開,抬高,一股流氓勁兒:“來!打我!撒氣!”
下一秒,他轉(zhuǎn)身:“你等著!我給你找個(gè)拳套!”
可別把手傷了。
那可是畫畫的手。
蕭野五大三粗的男人,平時(shí)打拳都是赤手。
拳套,現(xiàn)在得找找。
的,放哪兒了?
許之夏看著不遠(yuǎn)處翻箱倒柜的蕭野,絕望又自嘲地,無聲笑了。
重新開始?
打他撒氣?
他怎么能把話說得那么輕松?
說到底,他不過是吃定她。
吃定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不要她,就可以立馬舍棄她,毫不憐惜她的哀求。
他后悔了,就如此出現(xiàn),讓她將往事翻篇,重新開始。
他在…踐踏她!
混蛋!
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許之夏抹掉眼淚,轉(zhuǎn)身就走。
她沒走兩步,又被蕭野急匆匆沖來扯住手腕拉回來。
這次,他抱住她。
藤蔓般的錮緊她。
全是男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熟悉的汽油味,是包裹性的。
許之夏腦袋一熱,仰頭。
他眼眸沉沉的,深深的。
堅(jiān)定的,侵略性的。
他看著她無用的反抗。
許之夏撇開臉,用手撐著蕭野抵?jǐn)n的胸膛,推搡。
推不開。
許之夏干巴巴:“你放開!”
蕭野無賴:“不放。”
許之夏:“你無賴!”
蕭野:“對(duì)啊。”
對(duì)啊?
許之夏無語:“你還講不講道理?!”
蕭野被氣笑了,湊近很多,提醒她:“老子什么時(shí)候講過道理?”
這姑娘就不是吵架的料。
思及至此,他又心生疼惜,改口:“除了這件事,其他事都應(yīng)你的道理。”
對(duì)他來說,這也不是什么難事。
許之夏被蕭野這么一來一去弄得心亂如麻,一時(shí)語塞:“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