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志明立即掙脫開,轉(zhuǎn)身間不客氣地搡了一把蕭野。
廖志明剛要罵爹罵娘,只見蕭野一臉不爽,半瞇著眼睛吐掉香煙,又無可奈何地蓋上打火機(jī)。
他把打火機(jī)和煙盒拋給他。
廖志明精準(zhǔn)接住,下意識朝許之夏方向看去,許之夏剛收回視線。
“呵!”廖志明沒忍住,嗤笑一聲,隨即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這人,有人能收拾!
許之夏只是看了蕭野一眼,便心亂如麻的走神了。
她側(cè)頭對黎書殷抱歉笑笑:“不好意思,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黎書殷看許之夏心不在焉,推斷她可能剛回國,有時差,現(xiàn)在累了。
于是問:“要不我先送你回酒店,我們車上聊?”
許之夏知道,自己應(yīng)該立刻起身,離開這里。
她不該幻想。
不該期待。
不該等待……
她應(yīng)該維護(hù)自己僅剩的自尊。
捏著裙擺的手指緊了又緊,終于松開,像是下了某種決定。
許之夏剛作勢起身,一個同事端著酒杯走過來。
同事友好表達(dá)想跟許之夏認(rèn)識一下。
蔡小敏湊近許之夏,介紹:“這是負(fù)責(zé)物流板塊的吳經(jīng)理。”
許之夏的畫牽扯國際物流,因此,也算常打交道。
而且,她沒忘記還有事需要幫忙。
身前的柳丁汁已經(jīng)沒了。
許之夏端起一杯酒站起身:“吳經(jīng)理,很高興認(rèn)識你。”
她動作虛敬了一下,仰頭,先干為敬,一滴不剩。
酒辣喉嚨,清純的五官皺巴,倒也是痛快人。
待吳經(jīng)理喝下,許之夏稍稍前傾身子:“吳經(jīng)理,我給客戶劉先生準(zhǔn)備了一個小禮物,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同事幫我同《夢里的烏托邦》一起送去。”
吳經(jīng)理大氣揚(yáng)言:“小事!沒問題!”
許之夏道了聲謝謝,剛坐下,又來一個同事敬酒。
這事一旦開了頭,現(xiàn)在再拒絕,就給人‘看人下菜’的意味了。
許之夏伸手拿酒。
黎書殷擋住許之夏手腕,替她打圓場:“之夏平時不喝酒,這杯我替她吧?”
許之夏很感謝黎書殷的好意。
但她不想同事誤會。
她輕輕別開黎書殷的手,禮貌劃清界限:“黎先生可能不太了解我,我是可以喝的。”
黎書殷有些尷尬,站起身,紳士的笑笑:“失陪一下。”
許之夏端起酒杯再次站起身,第二杯酒下肚。
酒辣得她閉了閉眼睛,眼睛睜開時,余光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穿過大廳,氣勢洶洶、大步流星而來。
許之夏頓時腦袋嗡嗡,有些重地坐回卡座,垂著頭,小小的酒杯緊緊團(tuán)在手心,忘記放回酒桌上。
他過來了。
他會說什么。
她又該怎么回應(yīng)。
許之夏想的都錯了,蕭野那人蠻橫慣了。
根本不屑于說什么,從來都是行動派。
眾目睽睽之下他氣勢壓近,帶著薄繭的手掌圈住細(xì)膩的手腕,輕而易舉就把人從卡座拽到自己身前。
許之夏因這股勁兒腳下不穩(wěn),踉蹌撞了一下。
她身子柔軟。
他硬朗。
她心臟顫了顫,神色不知所措。
他面色淡然,輕松奪走她手上的空酒杯磕在酒桌上,順勢拎起她的編織小包,一股宣示主權(quán)的味道:“許之夏不能喝酒,我先送她回去,今天酒錢掛我賬上,你們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