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幾十口子提心吊膽地看著陳導拽著林兮和氣勢洶洶地走開,又見兩人說說笑笑地回來,一邊把心放回肚里,一邊感慨陳導這暴脾氣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拍到后面,徐遙的狀態(tài)還是沒回來,但是陳導明顯多了耐心,甚至有一條并不太滿意,也勉強給他過了。
到了下午三點,一班人早早收工去吃飯,就等傍晚補拍那場蘆葦蕩的戲。
吃過飯,徐遙偷偷找上林兮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兮和把他帶進自己宿舍,關上門以后問他:“小徐,到底怎么了”
徐遙的臉色還是難看得很,半晌才問:“林老師,陳導為什么要重拍那一條”
林兮和一時語塞因為陳導覺得前天拍得太gay里gay氣的這種話怎么能和這孩子說。
徐遙見林兮和不說話,以為是陳導沒有明確指示,只得懇求道:“林老師,我有件事想求您。”看著竟像是要哭了似的。
“怎么了”林兮和心頭一緊,忙輕聲問他。
徐遙很難啟齒地開口:“我這次回家,把后背弄傷了,等傍晚拍的時候,能不能麻煩林老師幫我擋著點兒,別讓別人看見。”
“弄傷了”林兮和看著徐遙走路什么的很自然,應該不是大傷,了然道:“怕導演說你不愛惜自己身體還是怕丟人沒事兒,拍的時候我改一下,不把你的外衣扒下來,直接把我的外衣給你披上就行了。”
說完自己又覺得這用詞不太合適,但是徐遙完全沒有察覺,驚喜地看著他:“可以這樣嗎太謝謝您了林老師陳導會答應嗎”
林兮和笑了一下:“可以的,我跟陳導說。”陳導不是嫌曖昧嗎,這么拍就一點兒都不曖昧了,只剩無趣。
徐遙終于放下心事,陳導組織了演員們一起說戲,他也表現(xiàn)地很好。
陳導見他狀態(tài)不錯,干脆又把谷茗殷給越皓林換傷藥的那段重新拍了一遍,終于拍出陳導要求的那種“谷茗殷看見越皓林身上的傷,想到他對自己的保護,竟有了愧疚和心疼的感覺”。
陳導喊了“咔”,林兮和還在盯著徐遙的指尖,那手跟他整個人一樣,瘦削、勻稱、細膩,只看手指就覺得很安靜。圓潤的指尖粘了劇組準備的黏黏糊糊的透明的“傷藥”,顯得指甲都剔透了。
剛剛就是這根手指,在自己胸前輕撫,他能看見徐遙低頭的側(cè)臉,安靜而專注,那觸感涼涼的、癢癢的,簡直要把他一顆心勾出來。林兮和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對著一個同性如此失態(tài)。
徐遙正要起身,看見林兮和盯著自己手指的眼神,又跪坐回去,抬起自己的手問:“林老師”
林兮和回過神,看向徐遙笑著說:“不錯,手指頭都暖和過來了,看來是沒那么緊張了,上午拍的時候把我冰壞了。”
徐遙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把左手的指尖攥進右手掌里,感激地看了林兮和一眼。
雖然大家增加了工作量,但是因為拍得很順,陳導又變得樂呵呵的,整個劇組的氛圍都跟著愉快起來。
到了傍晚,夕陽再次呈現(xiàn)出一個美麗的角度,老天非但沒下雨,還賞臉地再次燒出了紅云。
陳導喜上眉梢,喊著:“快趁著景好爭取一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