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讓她回到過去,為什么不是她和母親相依生活在滇南的時候?
那年,母親還沒因病去世,她也沒北上尋父。
窗外隱隱傳來鼎沸人聲,也拉回唐黎游離不定的思緒。
頃刻間,往事如潮水般涌來。
唐黎想起來,現(xiàn)在額頭的傷勢,是她跟黎文彥和歐陽倩的小女兒黎鳶兒發(fā)生爭執(zhí)滾下樓梯造成的。
她跌倒磕破腦袋,黎鳶兒摔折一條胳臂。
醫(yī)院里,黎鳶兒大哭不止。
為此,回家后,黎文彥把她關(guān)在房間自省。
“咚咚——”叩門聲響起。
“黎兒小姐,壽宴馬上就要開始,議員讓我通知你下樓。”
黎家保姆吳媽說著話,也用鑰匙開了門。
她推門進去,一眼就瞧見那抹坐在梳妝臺前的倩影。
唐黎把梳子放回抽屜里,扭過頭,微微一笑:“爸爸真的不關(guān)我禁閉了?”
吳媽微愣,沒料到唐黎是這種反應,自從唐黎回到黎家,她給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寡言自卑外加敏感,何曾這樣明媚地笑過,還是在和二小姐打了架的情況下?
失神只是一瞬間。
隨即,吳媽就恢復如常。
她把手里的裸色長裙放在床邊:“這是太太為黎兒小姐準備的衣服,太太說了,讓你換好衣服自己去后花園,她得陪老夫人招待女賓,就不再派人來催你。”
看著那件鑲嵌著碎鉆的長裙,唐黎彎唇笑,隨后抬眸望向吳媽:“替我謝謝阿姨,我很快就下去。”
等房門重新合上,唐黎起身走至床畔。
長裙上,擺著一枚精致的胸針。
至于這裙子,是歐陽倩為黎鳶兒定制的成人禮禮物。
黎鳶兒很喜歡這條裙子,因為舍不得,也只在18歲生日那晚穿過一次。
只不過,她沒參加黎鳶兒的成人禮,所以沒見過這裙子。
即便時隔多年,唐黎依然清楚記得這場壽宴,正是這場壽宴,將她曝光人前,坐實她黎家私生女的身份,也讓她貪慕虛榮、手腳不干凈的名聲傳了出去。
唐黎閉上眼,壓制著胸口翻涌的情緒。
她早就不是那個軟弱莽撞、動不動就相信旁人的小丫頭。
既然重活一世,有些事,她不會允許它再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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