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訴你那老年癡呆嚴重的主子,想讓本小姐移駕,僅憑一個奴才分量還不夠,本小姐可沒有忘記六年前,他親口下達的那道命令,誰讓本小姐向來重孝,相爺有言在先,本小姐也只能在這落后的城鎮(zhèn)中孤苦無依地等死了。”一通明朝暗諷的話語,輕柔地從她紅潤的嘴唇里吐出,猶如一把軟刀子,刺得家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看極了。
余暉斑斑,黑線條條,凌小白同情地看了眼被娘親打擊得幾乎石化的車夫,阿彌陀佛,早死早超生,希望他下輩子見到娘親,千萬要記得繞道走。
“大”
“關門,放小白。”凌若夕哪兒等他把話說完,廣袖一揮,人已消失在原地,徒留下家丁一人可憐巴巴地望著人去樓空的院落,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
“是,娘親。”凌小白端正地行了個軍禮,朝家丁抱歉地吐吐舌頭,用力將房門合上。
夜涼如水,朵朵烏云遮蓋住整片蒼穹,落日城中萬家燈火齊齊閃爍,好似地上的月光,斑駁絢麗。
蕭條的宅院內(nèi),一株梨花樹上,凌若夕傾靠著枝椏,衣擺在半空中垂落而下,青絲飛舞,她手里提著一瓶上等的女兒紅,正獨自一人靠樹獨飲。
不遠處,手持匕首的凌小白正在用力砍著梅花樁,蹬蹬蹬蹬的聲音,隨風傳來,依稀能看見他臉上落下的汗珠,唇紅齒白的小臉,此刻只剩下一片肅殺。
她凌若夕的兒子,可以賣萌無恥,卻絕不可能是一個廢物
“娘親,一千刀揮完了。”凌小白終于完成一天的任務,揮灑著汗珠從練功場跑了過來,臉蛋粉撲撲的,極為可愛,剛湊近,便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酒香,眉頭驀地一皺:“娘親,你不是說再也不喝酒嗎上個月光是酒錢,就花費了快一百兩,再這么下去,就要坐吃山空了”
凌若夕眼眸一轉(zhuǎn),“不是有你在嗎”
“寶寶不是搖錢樹別打?qū)殞毭拥闹饕狻绷栊“紫乱庾R捂住腰間的錢囊,提起錢,就不親熱,一臉的防備。
凌若夕懶得同他廢話,身影一閃,自樹上飄落而下,片片梨花相伴。
“小白,想不想同娘親去京城賺點銀子”她蹲下身,湊近凌小白面前,沉聲問道,嘴角揚起的弧線,帶著絲絲邪氣,似蠱惑人心的妖,讓人心神具蕩。
“娘親,小爺賣笑不賣身,就算你沖小爺笑得花枝招展,小爺也絕不會就范的。”凌小白刷地一下,雙手護在胸前,經(jīng)典的被公子哥調(diào)戲的姿勢。